列缺决定让乔甘草随同我前往天河市。
“乔甘草?”我说,“这不合适吧。”
“她都不合适,还有谁合适?或者说,你在柳城安全局里除了青鸟和乔甘草,还跟谁熟悉?以青鸟的力量,如果和你共同行动,绝对会被咬血提前觉察;而乔甘草则没有这种‘缺点’,她最近也很空闲,正好随同你。”列缺说,“还是说,伱认为自己能够独自与天河市安全局打交道?”
闻言,我稍稍地思考了下。
天河市安全局是剑齿就职的地方,我去天河市活动,有可能会再次撞见剑齿。如果剑齿再次燃起复仇之念,要向我挥剑杀来,这次我是不会老实交出性命的,否则青鸟就会死于心脏麻痹。
而即使抛开这点,光是在那边遇到了剑齿的朋友和同事,也未尝没有发生摩擦的可能性。退一步说,我的过去和名声有多肮脏已无需多言,其他执法术士要对我挑刺也在情理之中。而我也不是什么擅长人际交往的人,一来二去地,说不定会生出毫无必要的事端。要是有个帮忙打圆场的角色,能够让我避免那种尴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我还是稍微挣扎了下,“你应该知道我与青鸟的关系吧。”
“安全局里已经传开了。”列缺说,“传得沸沸扬扬,不想知道也困难。”
还有这事儿?我愕然了下,又接着说:“乔甘草也是妙龄女子,我与她二人同行出差,会不会不太好?”
他直接问:“你会出轨吗?”
“不会。”我说。
“那就赶紧出轨。”他居然这么说,“最好出差当晚就跟乔甘草把事儿办了,再用手机录个视频发动到青鸟那边,好叫青鸟趁早对你死心。”
把事儿办了是指什么事啊?我一边腹诽,一边反问:“你不是青鸟的老师吗?”
“这就是为人师者的关怀。”他斩钉截铁地说,竟像是看到女儿和路边的流氓混在一起的老父亲一样,因为不好对女儿发火,所以就只好对我摆脸色。
但是连我都时常觉得自己不是青鸟的良配,也不是很好反驳对方。而列缺则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把话题转了回去,“李多,咬血与你此前遇到的旧骨、中间人、魅魔那些敌人都截然不同,她是真的非常危险,也是真的有可能杀死你。但是,或许我这么问会让你感觉摸不着头脑……假设她真的杀死了你,你又真的会死吗?”
“我要是被杀了,哪里还有不死的道理?”我确实摸不清楚他的“出题思路”。
“以前的你拥有绝对的不死身,现在的你又如何呢?”他问,“你还有那样的能力吗?”
“已经没有了。”我说。
他追问:“你没有死过,又是如何知晓自己已经失去了不死身的?”
“我可以觉察出来。”我说,“其他的事情我还不敢保证,但是对于自己的生死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是吗……”他似乎陷入了沉吟。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问。
“没什么。”他说,“先聊到这里吧,我挂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思考起来。难道他是怀疑我在自己能力的情报上有所隐瞒和捏造,所以才在这里试探我吗?似乎不是那样的。
我感觉他有着其他藏得更深的用意。只是我想了很久,都没能够想通他用意何在。
——
任命我前往天河市进行“白日镇迷雾事件后续调查”的文件很快就下来了。在确认过文件内容之后,我又在自己的临时住处里完成了每日的学习功课,然后前往安全局,打算在出差之前先在档案库里调查前夜的更多情报。
而所谓的“功课”,内容除了安全局常识教材,还有我最近新得到手的符文知识。
当初在解决中间人事件之后,列缺说过允许我从他给出的目录里挑选一份秘密知识收为己用,我挑选的就是符文的知识。选择这个倒也没有很深入的理由,纯粹是我对于自己的法术天赋缺乏自信,而这个则是最简单最基本的。
至于符文是个什么东西,想必无需多加解释。在世界各地,但凡是有着文字流传的地区,就会有着“寄宿着神奇力量的文字”的传说,例如传统的道教符箓,或者神秘学爱好者非常熟悉的卢恩文字等等。这类文字仅仅是绘制或者念出来就会形成奇妙的效果,组合排列起来更是妙用无穷。
但是符文也属于秘密知识的领域,觉察力不足的一般人即使是得到手了,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将其束之高阁,或者随手遗弃,亦或是毫无缘由地忘记掉。
而即使是我这种觉察力达标的人,要学习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还记得我小时候见过一种特别的玩具卡片,是作为干脆面或者其他零食的附赠品拿到手的。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何种制造工艺,卡片上面的图案会随着观看角度的变化而变化。而这些符文则令我联想到了那种卡片。只不过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