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觉察力甚至凌驾于我,在这方面又有着超过八十年的经验,她曾经遇到过很多次觉察力被人骗过的局面,也知道如何欺骗自己这种人。方法也很简单,只要鸣义没有打算亲自对我动手,即危险并不直接来自于他,那么他只需要再对自己使用暗示和催眠的法术遏制恶意,我就无法觉察到他本身的危险。而一旦他自己要对我动手,那么这种措施也就无效化了。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把自己的罪孽推给咬血和狂信徒。
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某些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如果不杀死狂信徒就无法离开迷雾,那么咬血又是怎么离开的呢?是有着什么特殊的通道吗?”我阅读鸣义的记忆当然不是循序渐进地看完这半年以来所有的经历,否则我自己也要花上半年的功夫。因此很多地方都做了省略和快进,却难免丢失一些细节。
“鸣义有向狂信徒打听过咬血打算怎么离开迷雾。而根据狂信徒的说法,咬血也会使用‘返程’这一空间转移法术,虽然迷雾也有着阻断空间转移的力量,但咬血作为超主力级术士,她的‘返程’是可以强行贯穿迷雾的。”塞壬说。
“这么说来,我在天河市与她战斗的时候,她的气息也是在最后突然就消失掉了,都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逃跑的,难道那也是她用了‘返程’吗?”我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
仔细想想这倒也是很合理,她曾经那么多次地躲过了列缺的追杀,总不可能是用那双脚逃过雷霆的速度的。仅仅以物质层面上的速度来说,列缺在隐秘世界无人能出其右,非要说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比他还要快,也就是空间转移了。
只可惜这种方法我无法使用,要让乔甘草他们脱离迷雾,还是得去杀死狂信徒。
问题在于怎么跨越天堑结界。好在,这个方法我也已经掌握了。
鸣义每次去广播塔向狂信徒汇报迷雾的运行近况都需要先跨越天堑结界,为此,狂信徒给了他一个信物。这个信物会散发出特别的灵性波动,中和天堑结界的空间畸变。如果说天堑结界内部的空间就好像皱巴巴的布料,这种灵性波动就可以将布料熨烫平整。当然,这种中和效果仅限于灵性波动的覆盖面,并不是说天堑结界会整个消除。
“不过,为什么狂信徒不让鸣义用通讯器汇报状况,而是要给这种东西?”我说,“天堑结界是狂信徒的最强护身法宝,那种信物的存在是有可能会给他带来风险的吧?”
“因为天堑结界厉害过头了,从腹地到外围的空间距离被近乎于无限地拉长,就连通讯道具都传不进信号。”塞壬解释,“而且那个结界不止是物理力量进不去,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防御性,就连诅咒这类较为抽象的力量都无法跨越,法术层面上的通讯大概也被阻断了。”
她补充,“另外,使用那个信物需要特殊的方式,其他人就算拿到也用不了。”
这倒是说得过去,但我还是怀疑那个信物有点问题,只是当下也只能依赖这个了。
“等等……”我忽然回过神来,“我刚才都已经把鸣义打得灰飞烟灭,他的武器和全身上下的物品都打没了,那件信物不会也在里面吧?”
“不会。他把信物放在了那个空间储存道具里。”塞壬说。
我摸了摸残破的裤子,很快便翻找出了那个集装箱模型。之前他在把我支走的时候顺手把集装箱模型借给了我,说是要和我分头收集物资,估计是完全没觉得我能够从咬血的手里活下来吧。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道具,却不知道怎么用。塞壬给我看了鸣义记忆里的用法,可一时半会儿还是抓不住诀窍。
“让我试试看吧。”塞壬提议。
我答应了。然后,她将灵性输入到了集装箱模型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自己操纵灵性对现实中的物体进行干涉,不过回头想想,她其实经常自己操纵灵性,像是把灵性输入到现实中的我的身体里,或者在我的灵体上刻画符文什么的。要不是她无法掌握我不会的法术,我觉得让她学习分身法术也是个来到现实世界的方法,那样她就相当于有自己的身体了。
等等,自己的身体?我忽然有了个天马行空的灵感。说起“她自己的身体”,我手上不是正好有“一具”吗?在我燃烧灵魂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塞壬之刃的大小和形状出现了变化。以前我总是以为塞壬之刃就只能是那个大小和形状。那么有没有办法,在这个发现上做些文章呢?
塞壬很快就把信物取了出来,是个银色的九阶魔方。这正是我在鸣义的记忆里看到的信物。这个东西凭空出现在了空中,我立刻伸出手,将其接在了掌心。
接着,她告诉了我信物的启动方法。只需要用特定的手法转动魔方就可以了,操作方式本身很简单,但要是失误一次,魔方就会爆炸。我谨慎地试了试,成功地让信物发出了那种特殊的灵性波动,随后我就发现,这个灵性波动也是真灵之力。大概是为了避免仿造吧,要是无法注入真灵之力作为能源,即使把信物仿造出来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