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烟尘中重新现身之后,便以远超过去的速度冲到了我的面前,并且抡动钉头锤向我发动攻击。我立刻尝试招架,却被他直接砸飞了出去。这个速度,这个力量,已经与献祭寿命的尉迟处于同一水平了。
我勉强重整态势,而狂信徒则再次向我袭来。
“你也献祭了寿命?”我竭力迎击,同时观察着他,“不对,这是……”
“献祭寿命?你以为我是尉迟那种小角色吗?”他不屑一顾地说。
是的,这不是献祭寿命。不如说,现在的狂信徒更加像是我。从他的身上传来了鲜明的真灵之力的波动。我感受得到现在的他是同时操纵着两种力量,一份是他原本就有的力量,而另外一份则是真灵之力。
他与上空的真灵之力漩涡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连接,真灵之力漩涡就是以这条连接作为桥梁源源不断地将真灵之力输送到他的身上。原本的力量与真灵之力相加,使得他发挥出了超越极限的力量。
同时,我还在他那身白色的衣服上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符文。他之所以能够将真灵之力接引到自己身上,靠的应该是这身特殊的装备。
“我就不问你是怎么跨越天堑结界的了,我已经感应到了你身上那个原本属于鸣义的信物。既然你都走到了这个地步,想必应该已经对我的目的有所掌握了吧。没错,我的目的就是成为真灵术士。”他说,“不过,虽然我是想要自证真灵,但不意味着我喜欢使用真灵之力。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真灵之力是天地间最原始的灵性,能够实现使用者的任何欲望,唯一束缚真灵之力的就只有使用者的想象力。却正因为其过于万能,有时亦会反噬其主。”
“我其实很讨厌这种不稳定的力量,但对付你,果然还是真灵之力比较合适。”他猛地挥动锤头,击碎了我的胸膛。
我趁着被击飞的功夫再次重整架势,同时修复胸膛的伤势。但这次,我的伤势恢复速度远比过去缓慢。他得势不饶人,再次狂风骤雨般地攻击过来。
“不好,这是‘真实杀伤’……”塞壬严肃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他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是无法修复的,不过我这边可以用真灵之力与其相抵消,让伤势重新变得可以修复。但是速度会变得很慢,还需要额外消耗大量的灵体碎片。”
这是狂信徒第一次在我的面前使用真灵之力进行战斗。我想,过去的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过,恐怕不止是因为喜好问题,也是因为对他来说调动真灵之力并不是那么方便的事情。他必须满足特殊的条件,比如说必须依靠着像现在这身白色的衣服一样的装备才可以做到。
他应该没有料想到我真的会攻入广播塔,即使如此,他也提前穿上这身装备。听上去有些矛盾,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多半是怀着“虽然我也想不到对方要怎么打过来,但是万一呢”这般谨慎至极的念头才做好了迎击我的准备。
我虽然从来没有指望过靠着敌人的掉以轻心来胜利,但有时候真的很希望敌人可以再把我看扁一些。
现在这个局面似乎只有直接使用“阴燃”了,然而当我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的觉察力却反馈给了我失败的预感。
是的,就算现在那么做也只会失败。毫无疑问,狂信徒一定还隐藏着更加巨大的底牌。
那么,有没有办法通过破坏他穿在身上的装备来削弱他呢?我边采取防守姿态,边在交锋中观察着他的衣服。
“如果你是在打我装备的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还是说,从你的角度来看,我必须通过装备才可以操纵真灵之力是很奇怪的事情?”他说,“我尽管是以自证真灵作为目标,却没有走在自证真灵的道路上,当然无法自己操纵真灵之力。我只是打算以纯粹而又巨大的力量直接从起点跃迁到终点而已。不过,要说没有走在自证真灵的道路上这一点,你也是一样的,然而你却可以不借助外物运用真灵之力,这怎么看都很异常。”
他边说边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这也是‘来访者’对你造成的影响吗?”
“你对于‘它’到底知道多少?”我再次问出了过去的问题,“以及……白驹到底在哪里?”
“你想要对付白驹?难不成你是真的爱着那头怪兽,连那么一点点残骸都想要抢到手里?虽然看你和白驹那个小鬼狗咬狗也不失为乐事,但是你就要在这里结束了。”他嘲笑地说,“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为好,那样我至少会出于怜悯,给你留下完整的尸体。你战胜我的可能性,连一丁点都不存在。”
“不存在?你这句话可与你之前的行为矛盾了。”我说。
“哪里矛盾了?”他反问。
“你之所以会给鸣义那个信物,是为了方便他进入广播塔吧。这个迷雾你大概也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展开,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需要结合实践调整,所以你才必须安排个信得过的人对迷雾进行观察和汇报。而鸣义这个受制于契约不得不服从你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我看似答非所问地说,“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