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接着说,“虽然传教士的记忆里有着一个月的空白,但是如果将‘你眼中的传教士在这一个月里做过什么事’的信息填充到映射体的内部,然后对其提问,说不定就可以问出传教士在那一个月里的动机了。”
“我明白了。”我说,“那么就先试试看吧。”
塞壬稍微地准备了两三秒钟,然后召唤出了传教士的映射体,同时说:“我已经将信息填充完毕,你现在可以询问了。”
我点头,然后对着眼前的映射体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映射体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知道。”
见状,塞壬似乎有点受打击,“失败了……”
“是这个思路本身不行,还是即使将我所知道的信息填充进去,也不足以让映射体得出答案?”我问。
“应该……是后者吧,思路本身是没问题的。”她回答。
“既然如此,这个方法以后应该还可以再派上用场。”安慰之余,我感觉自己可能说得还不够好,又补充了句仍然不是很熟练的表扬,“你做得很优秀。”
她的心情似乎有点好转了。
虽然最关键的问题答不上来,但映射体的答题范围还是出现了一些扩充,并且让我获得了更多的信息。
比如说,他在浦青市除去那处洋馆,其实还有着其他的实验地点。虽然碍于我的存在,他放弃了存放在洋馆里的所有技术资料,但是其他实验地点的技术资料都在他逃亡之后被转移到了尚申市郊外的这个地方。
这些危险的技术资料也不能够随意丢弃,必须全部回收。
我和塞壬的对话都是在静默中进行的,而青鸟站在旁边看着我的神色变化,似乎是估测到我已经基本上确认了所有的收获。
“怎么样,拿到有用的记忆了吗?”青鸟询问。
“拿到了很多。不止是与曙光梦境相关的线索,还有……”我正要交代自己得到的关于“它”的诸多信息,以及心中的震撼。
她观察着我的表情,却是先阻止了我,然后笑着说:“不要在这种煞风景的地方细说。看得出来你有很多想要跟我说的话,但是更多的事情就等到方便说话的地方再说吧。先集中在正事上。”
“好。那么……”我看了一眼周围,“传教士在逃亡到这里之后就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临时实验据点,还把某些秘密的技术资料放在了这里。我们先将其整理起来,然后让列缺想办法处理吧。”
青鸟同情地说:“老师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啊。”
不过她大概也觉得比起直接上交给安全局,不如先通过列缺来上交,所以还是加入了回收的工作里。
我们找到了传教士存放技术资料的地方,然后分头回收。
而在回收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份极其“危险”的技术资料。
这份技术资料我其实曾经也有所耳闻。
为了实现与咬血的交易,传教士研究了如何延长寿命的方法,而在最近则研究出来了某种能够把活祭品的寿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仪式法术。
这个仪式法术必须建立在活祭品自愿,甚至是自己主持仪式的前提下,并且转移寿命的损耗率很高。根据技术资料里的数据,活祭品的十年寿命在转移到受益者身上之后就只会增加一年到两年之间的寿命。
显然,这绝对不能够说是成功的技术。
但如果让青鸟看到了这种东西……
我忽然回忆起了在那个除夕夜,青鸟的父亲,那个貌似豁达而又健谈,以世俗社会的眼光来看无比成功的企业家,他趁着青鸟中途离席期间对我说过的话。
“很久以前,我是没有亲戚的。父母很早就死了,我只好独自在城市里生存和打拼。说来也怪,自打发迹之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亲戚。不过我也不想要跟他们经常来往。”他淡淡地说,“我的家人就只有文竹,以及她的母亲,但是……”
他露出了自嘲的表情,“我真是个不及格的父亲啊。只有看到女儿的脸,我才总算能够回想起来她是活在何等诡谲而又危险的世界里。而当她消失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又会再度变得无法回想起来了吧。”
“那不是你的错。”当时的我是这么说的。
“我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女儿,更加无法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看得出来,我的女儿非常信任你。”他难以释怀地看着手里的酒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下去,“请你以后也多多照顾文竹。”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份寿命转移技术的资料就已经被我手里冒出来的靛蓝色灵性力量绞灭得连灰尘都不剩了。
青鸟一定是觉察到了从我这里传出去的灵性波动,她走过来从后面关心地询问,“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反射性地回答,却连头都不敢回。
“是吗?”她的声音虽然有些疑惑,但应该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