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列缺和白驹之间战斗的结束,曙光梦境战役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这场战役基本上是安全局律法阵营的压倒性胜利。作为安全局组织度最高的阵营,律法阵营的集体作战能力凌驾于前夜之上,兼之这场战役里投入的主力级术士接近百人,其他亦是从各个城市抽调而来的高等级精英术士,面对良莠不齐又无法勠力同心的恶魔术士简直就是碾压,直到最后都没有劳烦到其他阵营的援手。
然而这个大好的局面也是由列缺独自拼命换取得来的。如果不是列缺把大术士白驹拖延在了战场的边缘,单凭后者一人便足以逆转大局,使其化为对于律法阵营的单方面屠杀。
或者纵使不是白驹,黎明也足以单枪匹马改变整场战役的面貌。普遍来说只要有十个主力级术士就足以拖住一个超主力级术士,而即便是黎明这种在超主力级术士里面都实属难得的强者,也无法面对近百个主力级术士的攻势。但不巧的是,黎明正好是“弱者”集群的克星,他那大规模挥洒的火焰和低消耗的优势,以及对于主力级术士而言必中必杀的攻击特性,使得弱者无论在他面前堆积多少数量都毫无意义。
如果黎明是活在那个术士集体针对全人类进行屠杀的远古时代,他极有可能会成为名列前茅的超级屠杀者。
而在两个术士集体之间的战争里,最重要的不是多数人的组织度,而是少数人的超级力量。白驹和黎明的困斗,咬血的叛变,三个超主力级战力的离席就是曙光梦境大败的主因。
在最后关头,白驹也像是黎明一样从曙光梦境里撤退了出去。
前夜这个组织已经完蛋了,我也终于抢夺回了“它”的断手,无论是从公务的角度还是从私事的角度都可谓是大胜。但是我还没有一切都结束了的感觉,不如说,和白驹与黎明的战斗似乎是从这里才要开始打响。
列缺大概是无法参与到之后的战斗里了,他在当下陷入了生死未卜的境地。
当我和法正赶到他与白驹交战的现场之时,他手里拿着破碎的大剑,默默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废墟场地。
在他身上寄宿着的,属于他全盛期的骇人波动正在飞快地跌落。
他的爆发秘法已然结束。
“白驹呢?”法正第一时间询问。
列缺将破碎的大剑随手扔到了地上,大剑化为无数电光消散而去,他转过头来看了法正一眼,然后说:“他撤退了。”
法正不可思议地说:“居然撤退了?也是退出了曙光梦境吗……为什么?”
我也感觉很奇怪。先前我最担心的就是白驹仗着自己作为显灵术士拥有不死身与列缺打持久消耗战,此时他眼看着列缺就要灯尽油枯,却做出了这等无异于前功尽弃的事情。
况且,他还事先与安全局总部各个阵营打通顺过关系,让那些人在这场战役里维持旁观。由于列缺先前在总部做过引起众怒的大规模清洗活动,其中铁定是牵扯到了众多利益,再加上其过去做过的种种血腥清洗事件,总部高层也暗中达成了趁着这次机会置列缺于死地的意见。至少在列缺死亡之前,律法阵营无法指望更多更强的援军入场。
总不可能是白驹觉察到了我和法正前来援助,畏惧我们的力量,这才决定要撤退吧?那种事情就像是全副武装的沙场老兵在快要把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打倒之际,由于害怕两个拿着平底锅闯入战场的民间人士而转身就跑一样经不起推敲。
法正暂且放下了疑惑,又旧事重提,同时也把自己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既然列缺和白驹的事情告一段落,那么就再说说你的事情吧,任塞。先前我与你在联手迎战黎明的时候,咬血站到了我们这边,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虽然现在其他地方还在战斗,我们必须尽快去援助其他人,但是这件事情也至关紧要,我有必要现在就了解情况。”
我下定决心,正要说出真实情况,列缺却忽然介入了对话,“咬血的事情李多他也不清楚,不过我很清楚,伱之后问我就是。”
他似乎不想要法正知道我与咬血的事情,同时,他的态度也验证了我之前的想法,那就是他果然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给法正过。但是,为什么?如果他是想要与我联手围杀咬血,那么也没有必要瞒着法正这个律法阵营领袖,不如说事先与其通气反而能够获得更多的协助吧。
难不成他是担心法正会对咬血所说的“加入安全局”这件事情动心?他是害怕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恶魔有机会改邪归正戴罪立功吗?
但是我感觉事情应该不是那样的。尽管那听上去很合理,我却很难认为他会有意识地把自己的私人恩怨凌驾于立场之上。说不定他是在觉得咬血不可能真心改悔之余,又担心法正看不清咬血的真面目,可能会为其所蛊惑吧。
“之后?”法正皱眉,“我说的是现在就要了解情况。现在我才是律法阵营的领袖,你也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接着,他又忍不住说:“还有,你没事吧?我看你刚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