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怪哦,一点都不怪好吗?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说怪的话,那许是咱俩年龄相同,你却管我叫叔叔。”慕长亭挺胸抬头,“没办法,谁让咱辈分大呢。”
孟家旺与他出了木桶擦干身子上的水份,换上干净的衣裳。
孟家旺看着他得瑟的样子,好想抬腿照打慕长亭屁股来一下。
“可慕爷爷看着比我大伯还小。”孟家旺找出反驳的话。
“那是大哥长的太老啦,你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婶婶比大哥长的还年轻哦。”慕长亭不钻他的圈套。
孟家旺细细品味孟大山的长相,与谭筝然做出对比之后,很难不赞同慕长亭的观点。
他大伯长的好糙,他娘跟他娘交谈时,他爹提起过大伯和他爹身上都是肌肉,如果他大伯肌肉块儿更大一些。
大伯是他们兄弟三个当中,长得最丑的。
大伯整日胡子拉碴的,都不知道修剪一下。
像他爹一样,脸上干净的连个胡茬都没有,该有多好?
他爹俊朗,二伯相较而言清秀些,只有大伯可糙可糙啦。
“家旺,你到底支不支持我爹去婶婶啊?”慕长亭有些焦急。
家旺不站在他爹这边,他爹娶婶婶的希望,又渺小一步。
“我选我奶奶,这件事你问我没用啊,得问我奶奶呀。”孟家旺又不是他奶奶,咋晓得他奶奶会不会看上慕爷爷?
“好像也有些道理。”慕长亭太过于求成,忘记这件事情只有当事人同意才算。
他回屋躺在床上,与孟家旺盖着同一个被子,叹气道:“我感觉难。
你没发现婶婶看我爹的眼神,就好像看你爹的眼神一样吗?”
孟家旺苦恼又烦闷,翻了个身说:“没注意,我吃饭的时候光顾着吃饭,哪里想着会看慕爷爷盯没盯我奶奶看?再说我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想得到这么多?”
“小孩子才要细心观察,你知道吗?像我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错过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真的假的?太夸张了吧?”孟家旺不信。
慕长亭往上拉着被子,“真不夸张,就咱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明争暗斗的可多啦。
不会演戏,命可短还不受宠,不然为啥你以为我嘴这么甜?”
“那你们家也像你说的那样,难以生存吗?”孟家旺挺庆幸自己生在普通家。
他们家过去虽然没有钱,但他,依旧快乐的成长。
当下他们家有了钱,他生活的更快乐了,貌似也没啥烦恼。
“我是老来得子,我两个哥哥都战死沙场了,也没人和我争财产。”慕长亭顿了顿,“但现在不一样,情况变得太复杂。
我爹被最近人的部下背叛后重伤卧床,将我交给我爹,放心的离去。
我们家那些平日里见不着面的亲戚们,全部惦记起我爹娘留给我的财产。
他们想养我,并不是真心,只是霸占我家的财产。”
慕长亭年龄虽小,道理都懂。
他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从小他娘对他要求严苛,有些道理他摸得透透的。
“慕爷爷收养你,也是带有目的的嘛,他也想争夺你家财产嘛?”孟家旺好奇道。
“不是哦,我听我爹临死前跟我说我爹可有钱了,京城有府邸、有铺子、地,咱们镇上也有铺子、房子、还有庄子,县府好像也有。”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你不瞧瞧我爹是干啥的,我爹是将军,他有人脉。
不过我爹死了,人脉基本断的差不多了,没有人会给我一个小孩子面子,除非我能带给他利益。”慕长亭在京城可没少看为了名利、银两,亲兄弟手足相残的戏码。
甚至他亲眼看到比他还小上一岁的姑娘,为了争宠陷害对她很好的姐姐。
五岁的孩子能干啥?可别小瞧大家族出身的五岁孩子,想要整死你轻而易举,比拆死蚂蚁还容易。
“这么复杂的吗?相比较而言,我还生活的挺幸福。”孟家旺从小获得奶奶与姥爷的宠爱,没人敢欺负他。
“原本我也和你一样幸福的,谁曾想老天爷非要与我开玩笑,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算了,留我一个孤丁。
不提了睡吧,明日我领着你在镇上绕一圈,下午咱还得返回马尾巴村。”慕长亭眼圈含泪。
他背对着孟家旺,小拳头握得很紧。
“好,长亭叔,你说我奶奶这会儿在干啥?”孟家旺第一次离开村,离开他爹娘、奶奶,很想。
“睡觉呗。”
孟家旺想想也是,不再言语。
谭筝然这会儿还真没睡觉,她沐浴完回房间,脱掉鞋子正打算睡觉时,从被子里摸到一个盒子。
她疑惑的摸索出红色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