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剑道,所谓剑意,皆为虚相,只用运用媒介才能承载住它们。
剑刃本身就是一种媒介,而神力,虚力,甚至是更加玄奥的衍力,则是承载,和具象化的途径。
但眼下这一幕,着实的震撼住了剑无双。
这些剑意,没有主人的意志,没有引导的途径,只有最后充当媒介作用的剑刃本身。
但它们却被切实的炼制了出来,具象化成了一滴滴银白色的水滴。
而这些剑意水滴,同时从天穹上滴落进了那天堑深渊中。
由于温度炽热可怕到了极点,这里的岩浆都是一种诡异之至的紫红色。
就是连真正的太阳核心温度,也绝无法和这紫红色的岩浆相比,实在是太过炽热了。
这些如雨滴落的剑意,下坠之后并未滴落在岩浆内,而是仿佛有着某种东西接引一般,共同汇聚到了一处。
直到这时,剑无双才算是发现,在这天堑深渊之下,万里岩浆奔腾的正中央,居然还放置着一尊炉鼎。
这尊似乎在熊熊燃烧的炉鼎内,仿佛在炼制创造着煌煌大日,万缕金芒从严丝合缝的炉鼎之上溢出,夺目无比。
那些如水滴般的剑意,全都是被接引进入了炉鼎内。
同时又有一道万丈之高的身形,吸引住了剑无双的目光。
只见在那炉鼎的一侧方位,那万丈之高,且精赤着上身的身形,手擎铁锤,不带任何感情的一锤一锤,落在了一块赤红剑胚之上,星火四溢。
如此震撼心魄的画面,让剑无双都隐隐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没有剑道剑意的复杂精妙,有的只是纯粹的铁与火。
铸剑者需要有大毅力,大感悟,才能铸造出一柄夺天地气运之剑。
这等铁与火的交融,最是摄人心魄。
一连叫了两三声,才让剑无双回过神来。
“剑兄,一同近距离观看?”小帝君一笑道。
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剑无双缓缓道,“好。”
两位衍仙,飘然落入了这天堑深渊之下。
那手持铁锤,高逾万丈的身形,全然没有感受到有外人到来此地,全心全意的那块赤红剑胚。
踏足这如一抹孤舟般浮亘在岩浆上的大地,剑无双觉得体表外的衍力都开始灼烧了起来。
“北春,我来了。”小帝君朗声开口,眼中少有的流露出笑意来。
那万丈高的身形重重一锤砸在剑胚上后,才停下了那机械性的抡锤,然后转脸看了过来。
一张被铁屑染的乌黑的面颊,快要分不清五官在何处了。
只不过,接下来剑无双看到了一排明晃晃的大牙。
“衍哥儿。”
小帝君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抡锤抡傻了都,原来还记着我。”
万丈高身形在数个呼吸之间,便缩小成了正常身高,然后便快步奔行前行。
他精赤着上身,一身肌肉匀称的肌肤上,全都布满着流云水纹,看起来玄妙高深无比。
“衍哥你怎么有功夫来到这里了,我记着你上次来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啊。”这混身布满流云水纹的身形挠头说道。
小帝君无奈道,“距离上次来看你都已经过去一华年了,这一次又是天庭盛宴了。”
“居然又过了一华年,我都没什么感觉,”那身形咂了咂嘴说道,“也不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只需静待便可。”小帝君挑眉一笑,而后他将手掌放在了剑无双的肩头,“给你介绍一下,剑兄,剑无双。”
“丁北春。”黑面身形也咧嘴一笑拱手道。
剑剑无双报之一笑,内心深处觉得,眼前的这个一笑就咧着一嘴大白牙的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接触。
看着四周翻腾的火海岩浆,小帝君道,“北春,都数个华年了,你也是时候出去走走游历一番了,毕竟你一人待在这里实在是太久了。”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铁屑,这名为丁北春的青年开口道,“等师父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才准备离开吧,现在我也刚好潜心铸剑,为师铸造一柄剑鞘。”
剑无双心中微微讶然,没有想到丁北春只为铸造一柄剑鞘。
想到此,他有些忍不住问道,“这炉鼎内所炼制的材料和剑意,都是为铸造剑鞘所准备的?”
丁北春点了点头,“没错,这些东西都配不上我师父,索性我就将这些东西勉强做成剑鞘送给我师父吧。”
剑无双张了张嘴,但并未说出什么,嘴角有着一丝苦笑。
丁北春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过令人骇然了,这如此之多的无上剑意,居然只配铸造成剑鞘……
而小帝君也是一副自然的表情,侧面证实了丁北春所言非虚。
“对了北春,我这次来,也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