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然余光瞥见素雪眼里的担忧,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饿的?素雪忙让伙计去拿些盐水来给汪泽然喝。 四盛见汪泽然脸色煞白、头冒虚汗,这孩子真要被打出个好歹怎么办,“汪小子,走,咱们先去医馆。” 汪泽然连连摆手,虚弱地道:“我不去医馆,我要伤我的人负责。” 围观人群有些骚动,议论纷纷,有人开始劝说。 “快去医馆瞧大夫吧,孩子脸都白了,别是打出内伤了吧。” “付公子,你还是给人赔些医药费吧,你看孩子都撑不住了。” “是呀,孩子这么廋,真要有个好歹,不定还得偿命呢。” 付公子看看汪泽然的样子,也有些害怕起来,自己虽然没有打到他,但他真要有个病呀灾呀的,讹上自己可不是好玩的。 想到这,付公子慌忙掏出怀里的银子,递给四盛,“给,给,算我今天倒霉。” 付娘子却不甘心,“不关我们的事儿,凭啥给他银子,我们又没打他,是他本身有病。” 素雪道:“爹,表哥受了内伤,除了看诊吃药,还得养好一阵子吧,要是留下后遗症可不得了;另外,即便这伤好了,还得找好药祛疤吧,脸上留了疤以后可找不到媳妇了。” 四盛嘴角抽搐,你确定男孩脸上有疤就找不到媳妇? 付公子急于脱身,听素雪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忙从付娘子怀里抢出几块碎银子塞到素雪手里,拉着还在吵闹不休的媳妇逃也似地挤出了人群。 人们看打人的已经走了,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陆续开始离开。 汪泽然喝过盐水,脸色好了一些。 四盛看向掌柜,脸色不善地道:“掌柜的能否给我解释一下,我们是你铺子的客人,还要被你们打骂,是何道理。” 四盛开口就把打骂客人的罪名扣在他们身上,看热闹的人还没走完呢,这要传出去,谁还敢到他家铺子买东西,掌柜的汗都要下来了,连声道:“叶秀才,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只是拉架。” 四盛怒道:“误会?我亲眼看到我家孩子被你们两个按住让人打,这是误会?你在欺我眼瞎吗?” 掌柜的不语,刚才他们的确只拉住了汪泽然。 四盛道:“掌柜是想仗着店大欺客吗?” “哪里,哪里。”,掌柜嘴上否认着,但其他的话却一个字都不吐。 这时有两个客人走进铺子,见里面站着一群人,弱弱地问了句:“掌柜的,还卖粮吗?” 素雪正好站在靠门的位置,没等掌柜开口,便应道:“铺子里的伙计欺负买粮的,正在理论,还没给个说法呢。” 那两人一听掉头就走,伙计欺负客人,他们哪里敢在这样的铺子里买东西呀。 “哎,别走,不是那样的……”掌柜忙要上前解释,被四盛拉住胳膊,“掌柜的还是先解决完这事再说别的吧。” 掌柜气急败坏,见还没有离开的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兴致盎然地看着他,再拖下去真要影响了铺子的声誉,东家可饶不了他,“叶秀才,我们真的没打那孩子……” 素雪见掌柜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还在反复说着那两句,便道:“爹,你快点吧,天都要黑了,咱们粮食还没买呢。” 见四盛瞪起了眼睛,掌柜灵机一动,忙道:“叶秀才,你们不是要买粮吗?我按昨天的价格便宜卖给你,如何?” 四盛沉吟,掌柜忙道:“高粱六文,小米七文,够便宜吧?” 素雪问:“那大豆呢?” “按四文卖给你们。” 每样都便宜了一文呢,四盛面上显出勉强的神情道:“也行吧,就买你家的吧,我们还着急着给孩子看伤呢,也没时间到别处转了。” 掌柜呼出一口气,暗暗抹了下额头上的汗。 四盛冲人群拱拱手道:“多谢各位说了公道话,四盛这里有礼了,大伙都散了吧。”大家看了一场热闹,被四盛说得跟做了件高大上的事一样,心满意足地走了。 掌柜苦着脸,准备给四盛称粮食,听到四盛报出的粮食数量,脸上当即就多云转晴了。 多了谢孝文和付公子赔偿的银子,四盛手头宽裕了不少,但考虑到路途运输的问题,并没有真的把银子全部买成粮食。 他这次买了两百斤高粱、一百斤小米、五十斤大豆和二十斤大米,花了二两三钱银子。 四盛阴沉着脸,推着沉重的独轮车沉默前行,素雪背着绳子在前边拉,汪泽然脸上涂了药水,瘪着嘴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不安地跟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