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鲁有庆和张屠户的战场选在了远离宿营地的水渠边,并惊动不到宿营地里的其他人,但素雪和汪泽然却是知道的。 观战了中午那场争斗之后,鲁旺和张富就紧盯着自家爹的动态。 发现两个爹同时出了宿营地,两个人就打暗号通知了素雪和汪泽然,四孩子一起悄悄地跟了上去。 知道鲁有庆和张屠户两个人耳聪目明、感官敏锐,四个人并不敢靠得太近,只躲在远处的默默地看着。 鲁有庆和张屠户并没有发觉远处的小尾巴,他们出了宿营地沿着渠岸走了好一阵子,才选了块满意的场地,看了眼四周见没什么异常,就摆开架势开打了。 素雪不懂武功,只看见鲁有庆和张屠户上蹿下跳、来来往往地打了好久,似乎不知疲倦,忍不住问鲁旺:“他们还没分出胜负吗?要是分不出胜负,两个人就要一直打下去吗?” 鲁旺的功夫比张富和汪泽然更扎实一些,应该能更早看出输赢来吧。 鲁旺闻言再仔细看了看两个爹人的招式,掉头看着张富没有说话。 张富哂道:“给她说吧,这里就她一个人看不出。” 素雪惊道:“啊,已经分出胜负了?谁更厉害一些?” 见鲁旺和汪泽然都抿唇不语,张富没好气地道:“我爹就比鲁叔差那么一点点,行了吧?” 素雪了解地“哦”了一声,还是疑惑地问,“既然已经分出了胜负,那他们怎么还在打?” 汪泽然若有所思,“张大爷似乎心里有气,越打越没有章法了,我舅舅像是在陪练。” 张屠户气什么?鲁有庆又为啥要让着张屠户呢? 素雪眉头蹙了起来,难道,鲁有庆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张屠户的事?他真的对张屠户媳妇耍流氓了? 这事儿细思极恐,要是鲁有庆真的有调戏妇女的毛病,是个衣冠禽兽,那该怎么办? 虽然上次张屠户在人前迫使古氏改了口,替鲁有庆遮掩了过去,但心里肯定是有疙瘩的。 若是鲁有庆以后再犯这个毛病,六家人肯定不会容得下他,即使他武功再高,大家都不可能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要是那样,汪泽然……必定得跟着鲁有庆一起离开。 素雪的面色慢慢变得紧绷,汪泽然要是跟着这样道德败坏的舅舅,以后是不是也会学坏了? 两个高手对招,三个男孩子看得津津有味,素雪却想得心生隐忧,脸色越来越难看。 汪泽然察觉到素雪的异常,转头问道:“雪妹妹,你怎么了?” 素雪幽幽地问:“汪泽然,要是你不跟着鲁家舅舅,会去哪里?” 汪泽然见她问得古怪,仔细看了她两眼,问:“我为什么不跟着舅舅?” 素雪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口,只郁闷地扭了头望着渠边的枯草发呆。 ….忽见枯草丛里一抹青色闪过,水渠里传来“扑通”一声响,素雪本能的惊呼:“不好,有东西掉水里了。” 三个男孩只听到水声,脱口问道:“是啥,啥掉水里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素雪带头往渠边飞奔过去,湍急的渠水里,真的有个青色的人影随着水流沉浮,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素雪不会游泳,急得在渠边大声叫起来,“快救人,谁会浮水,快救人呀。” 汪泽然、张富和鲁旺都不会浮水,只能顺着河岸去追落水的人,一边也大声呼救:“快来人,救命呀,救命。” 渠岸边的枯草灌木很多,汪泽然他们走得磕磕绊绊,眼看着那人被急流裹挟着离汪泽然他们越来越远了,头浮出水面的频次也越来越低。 素雪望着水里的人影,一种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抓住了,好了,抓住了。” 汪泽然几个人的呼声传来,素雪蓦然瞪大了眼睛,就见鲁有庆和张屠户攀着岸边伸出到水面的树枝,抓住了水中的人,他们一人拎着那人的胳膊,一人拎着条腿,合力把人提了上来。 素雪松了一口气,汪泽然、张富和鲁旺都高兴地叫起好来。 落水的是个男子,二十岁左右,穿了一身青色衣裤,头无力地垂着,水顺着垂落的头发、衣襟哗哗地往下流。 这人不会已经被淹死了吧? 鲁有庆摸了一下那人的脖颈,道:“有脉搏,人还活着呢。”说着便拎着人放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张屠户在旁边捞了些干草树枝,从身上拿出火石,生起了一堆火。 见素雪和汪泽然他们跑过来,鲁有庆和张屠户不自然地鼓了鼓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