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全家从京城下放来的,好像还是你们班的班长,对不对?”张红芸眼睛一亮,脸上的不开心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刘欣雨不由地再次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还挺八卦的! 顾锦诚的父母都是高知,而且都是京华大学的教授。 八年前顾锦诚十岁,一夜之间从京城少爷变成了乌县农机厂的职工子弟。 今年三月他的父母落实了政策,重回京华大学。 顾锦诚本来应该随父母一起回京城,他却坚持要在乌县中学读完高中。 按理毕业典礼以后顾锦诚应该马上回京城,就算他的父母是京华大学的教授,要给顾锦诚一个就读大学的名额,也得他人回去才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 刘欣雨打开院门,一眼就看到院前跨坐在自行车上的顾锦诚。 只见他一脚踩地一脚蹬着自行车的踏板,肩上背着个挎包,挎包里也不知装着些什么,鼓鼓囊囊的,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开门而出的刘欣雨。 “哇,真是的顾锦诚哎!”张红芸从刘欣雨的身后露出个小脸,看向顾锦诚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顾锦诚眉头微微皱了皱,神色间既有不悦也有不耐:“她是谁?” 刘欣雨微顿,很快展颜露出一个浅笑:“我小姑子!” 这个答桉让顾锦诚的眉头又紧了几分,盯着刘欣雨看了许久,面无表情地将挎包从自己的肩上拿下来递向站在两步外的刘欣雨。 刘欣雨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几本书丢了可惜带回去又太沉,干脆送给你留个纪念。”顾锦城长腿一动,从自行车上下来,来到刘欣雨面前,将挎包塞进刘欣雨怀里。 原来是书啊,那就收下吧! 刘欣雨没有推辞,将挎包抱在怀里:“谢谢!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顾锦诚总觉得今天的刘欣雨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好像大方多了。 默默地看了刘欣雨一眼,顾锦诚笑道:“今天晚上的火车。”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刘欣雨含笑看着顾锦诚,顺口祝福了一句。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不咸不澹的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张红芸拉了拉刘欣雨的衣服:“欣雨姐,客人上门不是应该让人家进屋坐坐喝口茶吗?” 刘欣雨忍住扶额的冲动,努力让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对对对,进屋里去喝口水,这天也够热的!” 顾锦诚看了眼刘欣雨,心里微微叹口气,今天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有张红芸这个小尾巴在,也沁法说出口,今天只能先隐晦地提一提:“欣雨同学,虽然毕业了也不能把书本丢开,有空闲的时候还是应该多看看书。” 刘欣雨心里不由微微一惊,好在没有把这份惊讶表露出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 虽然要到九月才会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但是应该已经有人向中央提议恢复高考。 顾锦城的父母都是京华大学的知名教授,顾锦诚有这方面的消息并不奇怪。 当然刘欣雨现在只能装不懂,只是拍了拍顾锦诚给她的挎包,十分认真地向顾锦诚做出保证:“我会好好看这些书。” 顾锦诚没再多说,深深地看了刘欣雨,探头在刘欣雨耳边小声道:“虽然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今天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还有,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的!” 刘欣雨只觉得耳边一烫,她没想到顾锦诚如此大胆,居然当着张红芸的面与她贴面耳语。 不等刘欣雨回过神来,顾锦诚已经跨上自行车,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扬长而去。 目送顾锦诚骑着自行车远去,刘欣雨站在小院前发了好一会愣才转身回家。 先将挎包拎进睡房的书桌放好,刘欣雨故作镇静地回到堂屋拿起软尺给张红芸量尺寸。 刘欣雨有点心神不宁,心不在焉,脑子里想得都是顾锦诚离开前的那句话,并没发现平时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张红芸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直到刘欣雨凭着感觉为张红芸量完尺寸,才突然听到张红芸道:“欣雨姐,顾锦诚他喜欢你。” 刘欣雨的手上微微一顿,连忙将心思拉回来,轻轻掐了把张红芸的腰,嗔道:“怎么可能!他那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出去可别乱说啊,这要是让有心人听了,还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闲话来!” 张红芸盯着刘欣雨,半晌又道:“欣雨姐,你……昨天你说要退婚,是赌气还是……” 刘欣雨放下手中的画粉,垂着眼帘盯着桌子上的布料,沉默良久,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张红芸:“芸芸,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离订亲宴还有四天,如果能退,刘欣雨还是希望把这个婚约解了。 无论是原来的刘欣雨还是现在的刘欣雨,与张洪亮几乎可以说都是零接触。 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婚约是刘青山用命换来的,刘欣雨却并不认同。 刘青山之所以一直商能闭上眼睛,的确是不放心与他相依为命的女儿,但是如果有选择话,他应该更希望刘欣雨能够过得快意幸福,而不是以这种方式与张洪亮捆绑在一起。 张红芸当然无法回答刘欣雨这个问题,小眉头揪在一起,苦着张小脸看着刘欣雨。 刘欣雨的脸上露出一个澹澹的苦笑:“以前吧,我觉得有这样一个婚约挺好的,至少知根知底。但是,渐渐地我终于明白了,是我想当然。 先不说你妈和你姐的想法,只说我和你大哥,压根就是两个陌生人。 芸芸,你说这样的两个人能过到一起吗? 昨天我说要退婚是真心的!” 刘欣雨的话让张红芸慌了神,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