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不过这个进展聊胜于无。
江浙一带,但凡是个女孩就可以叫“囡囡”……
牙长望着囡囡一脸无奈:你说朱柏早熟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避之不及,还视若仇敌;你说他幼稚吧,几千两银子的生意,他处理起来毫不费力,人情世故也通透得很。
让人费解啊让人费解。
朱柏回了宫,就被老朱叫去了。
他猜是为了乡试考题的事情。
果然,老朱见他进来就招手:“来来来,你来看看哪几个题好。”
朱柏两手一摊,说:“父皇,您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些题,儿臣都不会。”
老朱气笑了:“呵呵,你还知道你自己不会啊。那夫子叫你背书,你怎么把清单给扔了。”
朱柏抿嘴:这个刘神棍太不要脸,竟然还来告状!!
老朱伸手点了点桌上的一张纸,分明就是朱柏刚才揉成一团扔了的那张,说:“来,把这个收好,过几天夫子要是再来跟咱说,你偷懒没背,咱就亲自来打你手心。”
在教育朱柏这个问题上,刘伯温和老朱是站的同一条战线的。
朱柏脸皱成一团:“二十多本书啊。垒起来差不多有儿臣这么高了。他要儿臣一个月背完,这不是要儿臣的命么?”
老朱摸着下巴:“一个月……”
朱柏:“是吧,是吧,父皇也觉得他没人性吧。”
老朱:“不是,咱觉得你光背书不行,还要写字,那你顺便把之前欠的字帖都补上吧。”
朱柏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
老朱:“啧啧啧,一要你读书你就这副样子,亏你还去
朱柏一脸真诚地说:“父皇,您听儿臣说。儿臣真的用不上这些书上的东西。儿臣又不用写文章,背那些干嘛?”
老朱也一脸诚恳:“逆子,你也听咱说。用不上,你也要给咱背书练字。以后你去藩国,写个政令文书,被属下笑话。人家给你写封信,你也看不懂。咱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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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是一样,朱柏先去国子监,巡一圈兵马司和店铺就来官牙局。
他一进来就看见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端茶倒水的囡囡,然后停下来盯着她。
搞得大家都很紧张,以为他下一刻就会说:“谁让你们留下她的,把她轰出去。”
朱柏却什么也没说,而是面无表情转开了头,上去了。
牙长松了一口气,跟着朱柏上去,接着讲其他牙行汇总上来的情况。
朱柏一边听一边咬牙切齿地写着字。
牙长看他那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停下来问:“殿下,这是…….”
朱柏把笔一扔:“这些夫子都疯了,还有我父皇。本王走了半年,他们竟然要本王在这几天把缺的功课全部补上,什么鬼。一天三篇字,六个月差不多六百篇了。本王写到死也写不完。”
一定是他之前逼宗泐和张真人抄经文的报应。
老朱更过分,反复就要他写三组字:“准奏,再议,驳回。”
这特么分明是批在奏折上的字,他练来干嘛?!
牙长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捡起笔,放回桌上:“殿下少安毋躁,慢慢写。”
朱柏抿嘴:关键这事还不能让富贵他们帮忙,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囡囡拿着扫把到后面去扫街上的落叶了。
牙长结结巴巴小声地说:“属下看她实在是可怜,就让她住在后院的柴房里。”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终归还是要让这个“小阎王”点头才好。
不然这个“小阎王”要是不愿意,搞不好哪一天就会发飙。
朱柏哼了一声:“你是牙长,这个官牙局所有日常事务都归你管。不用特地报告给本王。”
只要这个囡囡不缠着他,住在哪里都没关系。
而且她住在官牙局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不然她自己真的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以后又要有人编排他心狠冷血。
牙长又说:“我看她还勤快,住在这里也是住,所以就按小工付给她工钱,让她打打杂。”
朱柏看了他一眼:“你今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是说了这些都是你的职权范围吗?何必啰嗦都报给本王。”
牙长松了一口气,讪笑:“属下这不是怕您看到她不高兴吗…….”
朱柏:“没什么不高兴的。不关本王的事情,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来烦我。”
牙长忙说:“是,属下知道了。”
他暗暗在心里说:只要你不拿这件事来罚我,我肯定不会再来你面前找死。
朱柏叫了官银庄掌柜过来,问:“我离开这么久可有什么事么?”
掌柜说:“皇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