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想了半天,跟朱标商量,要不送去城中各养济院,就当是为那些被盘剥的商人积了德,做了慈善。 朱标十分赞同向老朱请示。 老朱也觉得很好:反正这些人都是从商人手里盘剥来的。就当杀富济贫好了。 朱标就带着这些东西亲自去各养济院送东西。 城中百姓自然又夸奖感恩了朱标一通。 朱标名声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忽然觉得刘伯温不在也挺好的。 大家关注的都是他。 可是,毕竟东西都是从官牙局里运出来的,到底谁才是真正体恤百姓那个,也还是有很多人能看明白。 早朝上,李存义弹劾应天城门守卫克扣过往商客货物中饱私囊。 朱柏冷哼:啧啧啧。这帮人暗箭伤人不成,便迫不及待改用明枪了。 看来他们也在加紧布局了。 老朱不紧不慢地回答:“此事定要严查,不过,李大人可有证据或者线索?” 李存义假惺惺抹泪:“微臣远亲给微臣送了十车银炭来,结果被正阳门守卫扣住两车。亲戚说去找他们理论去了十日了不曾回来。臣恐亲人遭遇不测,只能来找皇上为微臣做主了。” 他不敢说那人是去找朱柏告状。 朱柏太厉害,等下说不定反手就给他个大嘴巴子。 好家伙,原来是你设的圈套。 老朱在心里骂骂咧咧,凉凉地说:“李大人,你的亲戚都失踪十天了,你还怀疑他遭遇不测,为什么不向应天府报案。应天府再懒惰也不敢怠慢你。这会儿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你跑来告状。咱也不好处置。” 言官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按理说。老朱最痛恨贪腐,若是往日听到有官兵欺压百姓,早跳起来叫御史连同刑部去查了。 此刻他还这么淡定的跟李存义掰扯,分明是早就知道内情。 李文忠他们气得不行:卧槽,原来是你们几个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你们等着,散朝别走!! 李存义跪下哭泣:“求皇上开恩,可怜我那亲戚大老远的来应天,人生地不熟,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老朱对刑部尚书尹性一挥手:“行吧,你把这件事记下来,万一找到了就告诉李大人。” 尹性是朱标开始裁决政务之后,老朱从大都督府直接调任来当刑部尚书的。 让尹性去查,岂不是贼抓贼? 李存义正要反对。 老朱皱眉提高声量:“好了,这里是朝堂,大明的重要事情都要在这里讨论,你家里那点事情就不要总拿来浪费时间了。” 李存义吓得打了个哆嗦,立刻磕头谢恩,站了起来。 胡惟庸散了朝去找尹性,以中书省的名义督办此事。 尹性毫不犹豫指个刑部侍郎去办。 这个刑部侍郎,还是胡惟庸提拔起来的。 尹性这意思很明显了:你们自己玩就好,不要拉上我。 这个刑部侍郎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被埋在乱坟岗的人挖了出来,说破了案。 仵作尸检,此人是被一刀贯穿左胸毙命,按照伤口的形状,凶器十有八九为军中配备的腰刀。 然后李存义“义愤填膺”“悲痛万分”地要刑部一定要捉住凶手,不可因为对方是京卫的人就包庇纵容。 尹性说:“只说是军中腰刀而已啊。大人如何就一口咬定是京卫。克扣货物之事,也没有证据。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没有告诉本官。” 李存义:“啊,不。应天的卫兵大部分都是京卫,再说,守城门的肯定是京卫啊。反正不管是不是京卫,尹大人务必要严惩凶手,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尹性:“好的,好的。啊,对了。这个人啊,李大人确认他是你要找的亲戚?” 李存义:“是。确定。” 尹性:“我劝大人还是看清楚些再说。这个人刺探军情被当场拿住就地正法。留守左卫指挥使亲自上报,湘王作证。按照《大明律》此犯人是要被诛三族的。因为他身上没带任何证明身份的文件,刑部也没机会审问他,所以至今没能查到他的家人在哪里。既然是大人的亲戚,那就好办了。” 李存义一听吓得嘴唇都麻了,忙说:“啊,本官看错了,本官不认识他。” 尹性点头:“大人确定?” 李存义:“确定。我不认识他。” 尹性松了一口气:“所以嘛,本官早就说了。李大人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不然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句话一语双关。提醒李存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