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 可她不懂为什么凌府就正好有一味辛细草,她爹向来勤捡,怎么会有如此昂贵的药材,又正好遇上此事? 此案显然疑点重重,先皇当时也定然清楚,可他却没有继续查下去。 凌安若不信因为一个太监服毒自尽就没办法找出主谋,她更可能觉得先皇当时应该是猜到此事是他的某个儿子做的。 只是先皇的子嗣除了周珩之外,大多有外家撑腰,若真要揪出哪个,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得朝堂动荡,江山不稳,更别说满朝文武对周珩的态度。 这一点周珩应该也明白,所以哪怕他后来长大了,计谋和手段都有了,却依然什么都没做,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对始作俑者守口如瓶。 私仇和家国总是要分清的,他年幼时没能力做些什么,大了也明白不该做什么,干脆老老实实的待在黎州等死。 可就是这样委曲求全,那群人还是不放过他,就因为那点兵权把他五八分尸,实在是……欺人太甚! 凌安若心中抑制不住的涌出一股凶狠的杀意,她摩挲着手指,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问道:“那大师后来又是怎么来到黎州的,又在兰若寺当和尚的?逃脱流放也是死罪。” 道济:“贫僧不是私自逃脱的。当年贫僧前往南疆的路上,在靠近黎州的地界时遇上洪水,看守的官兵和所有犯人都一道被洪水给冲走了。贫僧幸得兰若寺的方丈相救,也不敢回京祸及家眷,就在兰若寺里待了下来,偶尔也会给一些香客们看诊,算是积德行善吧。”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过本王?你明明知道黎州是本王的封地,却拖到本王主动现身才表明内情,你这又是何意?” “因为贫僧不敢啊,王爷。”道济神色复杂的看着凌安若,“当年此案情况实在复杂,贫僧跪坐在佛像夜夜重温那日,时间久了连贫僧自己都在怀疑可能当初真是我分不清息心和辛细,才使王爷病榻缠绵,以药度日。贫僧有何颜面去见王爷?直到王爷前两日主动现身兰若寺,贫僧觉得这或许佛祖的意思,他将王爷送到贫僧面前,让贫僧当面去忏悔罪过,以求得真正的解脱。” 他说完,像是个呈述完所有罪行的囚徒,垂着头重新等待审判,“王爷,关于此案贫僧所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完,贫僧的罪过由王爷定夺,是何种惩罚,贫僧都认了。” 凌安若望着道济低垂的脑袋,良久不发一言。若道济说的都是实话,那他在当年的行刺案里是挺无辜,不仅丢了院判一职,还流放至此,成了个籍籍无名的和尚。可他就真的没有一罪过吗?他既然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掉以轻心,为何不在周珩喝药前再检查一遍?为何不亲自把药送过去,而让一个太监接手?为何送药途中不严加监视? 她斟酌了好长一会儿,才说道:“本王不会怪罪你药草弄混一事,但失职之过总逃脱不了。你既然想要恕罪,那本王从今往后的方子都由你来写,你要确保本王在找到息心草的解药前,无疾无虞。” 道济抬头愣愣的看着凌安若,随即啜泣着磕头拜了下去,“是,贫僧谢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