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后一抖落就掉,是相当名贵的裘皮原料。 哪怕驾驶员在这年头很吃得开,在未来一二十年里也一直吃香,可一年下来,想要挣到这一张舍利皮的钱,也很有些难度。 能猎捕到猞猁,他不得不对吕律另眼相看。 担心吕律不答应,他赶忙说道:“只要你给我一点,我帮你拉料子这几天的工钱不要。” 吕律笑了笑,挣扎着起身,提了侵刀过去,直接将猞猁尾巴给割了下来,递给孟兆华:“帮了我大忙了,咋能不给工钱,只是一些猞猁毛而已,这有啥舍不得的,伱这是准备拿去做药?” 孟兆华微微一愣,接过猞猁尾巴:“你也知道。” “知道!” 身为曾经的山货收购商,这等珍贵的东西,吕律又怎会不清楚它的价值。 猞猁那是真正的浑身是宝。 猞猁肉,本身就是鲜美的野味之一,最关键的是,它的肉能治精神病。 民间的法子,将猞猁毛燎焦成末,与小便相配,内服治头痛和全身痛。 吕律收起来的猞猁小肠,能治疗肠刺痛,急性胃肠炎和痢疾。 肾腰寒的人,用猞猁皮毛包裹腰部,也有很好的作用。 在这年头,猞猁相当稀少,可不容易遇到。 这其实是早已经和东北虎一样早早列入保护动物禁止捕猎的,只是管控得没有东北虎那么严格,很多地方禁止收购,也就东北这片地儿,还有国营店收购站收购。 十年时间,整个大荒,每年的出产也不过八十多张猞猁皮毛。 可见其珍稀。 孟兆华开口讨要猞猁毛,甚至连做工的工钱都不要,就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搞到了。 “我妈经常浑身疼,我拿回去给她治治。” 孟兆华说明原因,要点毛,结果得了整根尾巴,见吕律这么慷慨,他也有心相交,冲着吕律微微笑道:“王大哥跟你说过,我就是洄龙屯的,以后有啥需要帮忙,只要知会一声就行。” 吕律知道这法子,却不知道具体效果,在他看来,只是些毛发而已,燎成末用来治病,多少有些玄乎,但很多民间的法子就是这样,看着稀奇古怪毫无道理,效果却总能出乎意料,没法解释。 这也是个实诚且孝顺的人,倒是值得一交。 而且,有个驾驶员当朋友,以后不少事情,确实会方便得多。 “我继续去拉料子了,晚饭前还能再跑一趟。” 孟兆华小心地将那节猞猁尾巴找了个袋子装好,跟吕律打过招呼后,开着汽车走了。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卸了马匹拖来的木料,继续去拖山上的,只留下王大龙一人在这里,帮忙招呼着吕律。 大半个小时后,陈秀玉急匆匆地从外边跑了进来。 也不知这一路是如何奔忙,弄得满头大汗,胸口急促地起伏,大口地喘着气,到了吕律旁边,一看到吕律腿上的伤口,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媳妇儿,让你担心了。不过没事儿,只是些小伤,又没伤筋动骨,养上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吕律歉意地冲着陈秀玉笑笑,牵过她的手紧紧握着。 陈秀玉拉着袖子擦了擦眼睛。 她啥也没说,只是转身回了地窨子,将灶火生着,弄了些水烧着。 王德民和左松龄两人也走得很急,比陈秀玉慢了四五分钟。 “你小子,也不知道注意着点,你看看你把秀玉给急成啥样了!” 王德民一到吕律旁边,立马就责怪道:“是不是又进深山了?深山不比外山,那是一个人能独闯的,下次再去,好歹也带个人手好有个照应,万一哪一天,在山里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咋办?秀玉咋办?” “大爷,没事儿,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被母野猪撅了一下,下次会注意。” 面对长者的批评,吕律虚心听着,都是好话。 也就王德民他们,换成一般人,才不管你死活。 王德民把药箱子放在旁边,蹲下身来,将吕律腿上缠着的绷带给解开,看了看伤口,稍稍松了口气,冲着地窨子里边说道:“秀玉,别担心了,也不是多大的伤,我给他挂上两天消炎针水,缝上两针,上点消炎药,要不了几天就能全好了。” 陈秀玉就在这时候从里面用木盆端了热水出来,听王德民这么说,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些,算是从脸上挤出了些笑容:“麻烦你了,大爷!” 王德民点点头,用盆里的毛巾浸润温水,小心地擦洗着吕律的伤口,将被血液凝固紧贴在他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