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英虽然迷信,但有秦老太做主,也不敢再逼.逼赖赖,新房子继续有条不紊的建造着。
秦慕修则是在家休养,赵锦儿照顾他。
但在章诗诗的挑拨下,王凤英时不时还是抱怨。
“春耕春耕,正是忙的时候,不是到郡上玩,就是在家歇着,可不要忙死我们咋的。”
全然想不起她手里那一百两是秦慕修辛苦挣来的。
赵锦儿照顾秦慕修之余,一点儿也不敢闲着,把里里外外的家务都包圆了。
做饭洗衣、喂羊喂驴、浇菜园子、扫洒除尘,一天下来,比下地还累。
饶是如此,新房子大梁塌了的消息,还是传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偏就在此时,秦老太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很折磨人的毛病——腹泻。
年轻人拉个肚子没甚,顶多一两天就好了,而秦老太这次腹泻,来势汹汹。
发病的头一晚,跑了十多趟茅坑。
最后一趟,若不是她强撑着走出茅房,恐怕就要摔进茅坑里了。
秦大平发现她的时候,她一头栽在院子里,嘴皮都干得起壳子,脸色更是蜡黄如裱纸。
“娘,娘!您怎么了!”
秦大平手忙脚乱的把秦老太搬回屋里,又把赵锦儿喊过来,“锦丫,快给你奶看看怎么回事!”
赵锦儿听说秦老太昏倒,急得鞋子都没穿,赤脚就跑过来。
这时候,秦老太醒了过来,张开干涸的唇瓣,“水,我要喝水,渴死了。”
秦大平连忙倒了一碗水,正准备喂,却被赵锦儿拦下。
“还不知道奶是什么毛病,先别急着喂水。”说着,转头朝秦老太问道,“奶,您哪里不舒服?”
秦老太痛苦的哼哼两声,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拉肚子拉了一夜,只是说,“肚子不舒服。”
“是肚子疼吗?”赵锦儿又问。
每次拉之前,确实疼,秦老太就点点头,但主要的病症并不是肚子疼,而是腹泻,所以秦老太又摇摇头。
这下秦大平都看不懂了,“娘,您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秦老太的肚子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又是一阵绞痛,紧跟着就是一团热.流向下冲去。
秦老太一辈子爱干净,可是这会儿却不得不任由那股热.流冲到了裤子里。
老人家又羞又恼又害怕,都快哭了,“出去,你们都出去!”
秦大平粗线条,不明白老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烦躁。
赵锦儿心细,很快就闻到了那股不妙的味道,再看秦老太的面容,大概猜出她的病症。
老人最怕儿女嫌弃自己,赵锦儿很明白这个道理,就对秦大平道,“大伯,奶应该不是大毛病,这里有我照看着,您去忙您的吧。”
秦大平也觉着自己照顾老娘不太方便,赵锦儿又是个办事稳妥的,他就很放心的下地去了。
赶走了秦大平,秦老太用仅剩的气力又推赵锦儿,“锦丫你也出去!”
赵锦儿不但不走,反而起身翻开箱子,找了一身换洗衣裳,又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奶,您是拉肚子了吧?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秦老太一向刚强,何曾让人这么伺候过?
奈何赵锦儿娟秀的小脸那么真诚、那么孝顺。
秦老太抹了抹眼角,“你这丫头,心眼咋这么实呢?奶脏死了,你出去,奶自己换。”
赵锦儿粲然一笑,“不脏!谁还没有个吃喝拉撒?您要是不好意思让我帮您换,那我扶着您,您自己换。但我不能出去,您现在头昏眼花的,我要是出去,您再摔一跤,那可就了不得了。”
秦老太是个明白老太太,知道自己要是再摔出个长短,只会更拖累儿女,便没再坚持,只是絮絮叨叨道,“奶老了,怕是阎王爷来收奶了。”
“奶!”赵锦儿又是急,又是气,“您别瞎说!拉个肚子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您能长命一百岁呢!”
怕秦老太还要拉,赵锦儿又搬了个痰盂到床头,“再忍不住的话,就在痰盂里解决,回来我给您刷。”
说着,把换下来的污秽衣裳也带出去顺手洗了。
床上的秦老太擦了擦眼睛。
这一大家子,都是她的子子孙孙。
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哪个能像锦丫这样实心实意待她的?
福祸有定数,阿修这些年受的苦,总算换来福报,娶到这样一个好妻子。
天色还早,赵锦儿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赶了驴车到镇上给秦老太抓了止泻药,又顺道买了点药材,准备回去给秦慕修做点方便敷的跌打膏药。
提着药包,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人叫住。
“赵娘子,赵娘子!”
赵锦儿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