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威胁我?”
秦慕修面色悠然的点点头,“嗯啊。”
少年跳脚,“你当你是谁啊?唬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
秦慕修敛起严肃的神色,突然露出一抹淡笑。
少年毛骨悚然,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笑起来比板着脸更吓人?
不自禁的,他就摸向了腰包,掏出一锭金疙瘩,“拿去!这点钱都斤斤计较,活该一辈子受穷!”
说完,就往马背上翻去。
秦慕修却掐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从踏子上拽了下来,“一锭就够了吗?”
少年指着路边夫妻怒道,“他俩顶多就受点皮外伤,你想狮子大开口?”
“这个赔他俩是够了,但你十几天前伤的人还没赔。”
少年微张嘴巴,“你、你别得寸进尺!那人自己个儿都没找我,你谁啊,凭什么找我要钱?”
赵锦儿哼了一声,“我叔叔没找你吗?是你欺负他们父子羸弱,不肯赔钱!”
秦慕修挑眉,“听见没,你伤的人是我妻叔,你说我凭什么找你赔?”
少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掐得这么死死地,感觉自己弱小无助得像只小鸡,太丢人了!
他扭.动两下,终于还是又掏出一锭金子,扔到赵锦儿脚下,“给你!”又对秦慕修道,“可以松手了吧!”
秦慕修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捡起来。”
少年怔了怔,嘴里骂骂咧咧的,到底老老实实捡起来送到赵锦儿手上。
秦慕修这才让开路让他上马。
上了马,少年胆子就肥了,对着地上吐了一口,恶狠狠道,“孙子哎,别叫爷再碰上你!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逃也似的驾着马跑了。
赵锦儿气得骂道,“你才几岁啊,就喊人孙子?真没家教!”
秦慕修揽过她,“过过嘴瘾罢了,理他呢。反正该赔的都赔了。”又不怀好意的一笑,“我爷爷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说着,将其中一锭金疙瘩递给路边的夫妻俩,“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夫妻俩连忙对着秦慕修作揖,“我们没什么大碍,就是擦破皮而已!真是太谢谢小公子和小娘子了!要不是你们,那位少爷是不可能赔这么多钱的。”
这么一小锭金疙瘩,起码顶得上十来两银子,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会发这笔“横财”。
秦慕修道,“举手之劳,不必谢。你们去哪里?”
夫妻俩道,“去郡上买菜种。”
秦慕修道,“那正好顺路,搭我们的车吧。”
得了金子已经够开心了,居然还有顺风车搭,夫妻俩千恩万谢,“小公子,小娘子,你们俩真是菩萨转世!”
赵锦儿见秦慕修不太会这种寒暄,便替他跟夫妻俩闲聊,“乡里乡邻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夫妻俩自称姓赖,就住在与小岗村小岗村相邻的大岗村,两口子专门种蔬菜,每天拉到镇上卖。
赵锦儿赞道,“大哥嫂子可真能干,种菜这活儿,一般人干不来呢。”又打趣道,“您二位在村里应该算是富户了吧?”
赖大嫂连连摆手,“小妹儿啊,你就别埋汰你老嫂子了!我们顶多算个温饱,可算不上什么富户,要说富户,我们村里倒真有,夫妻俩都在隔壁郡上的大户人家里做活,发了好大的财呢!这不,家里的老房子都拉了重新盖的,红墙绿顶的,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赵锦儿和秦慕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赖大嫂说的肯定就是章诗诗娘家。
乡下人不懂,以为到城里好发财。
但发财哪有那么容易?没个一技之长,去城里做工也不过是卖力气挣点辛苦钱。
章家能发点小财,那跟卖女儿有甚区别……
一路闲聊到郡上,已是正午时分。
赖氏夫妻千恩万谢,“真是太谢谢两位了!要是没搭你们的车,我俩起码得走到明儿大早才能到。”
赵锦儿连说好几句顺路,这才分道扬镳。
两人刚到蔺府,门房便迎上来,“您二位可来了!太太等了你们好几日了,说今儿再不来明天就派马车去接你们了。”
赵锦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不好意思极了,“家里事多,耽误了。不知我们那药丸做得怎么样了?”
门房憨憨一笑,“小娘子还是进去问太太吧。这些事儿我们家下人不太了解。”
秦慕修在她耳边低声道,“肯定是出问题了,要不蔺太太不会这么着急等咱们。”
赵锦儿一听,顿觉有理,“可是怎么会出问题呢?我临走的时候明明都实验成功两次了。”
秦慕修道,“进去再说吧。”
还没进到正屋,就听到蔺太太怒气勃勃的声音,“冯家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