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抓起赵锦儿每晚临睡前,放在床头防身用的棒槌,垫着脚尖,悄无声息走到黑影身后。
……
冯府。
冯老爷怒不可遏,“蔺家那个老娘们,也忒没有气度,不过是一点柴胡没有先满足她,竟然就无视我们两家的采购契约,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生意从我们家撤掉一半!”
冯红荻冷冷道,“爹爹您还不知道吧,我安插在蔺记的眼线说,那老妇最近和一个会点医术的村姑合作,研发出一批成品药丸,刚刚上市,便万人空巷,抢购一空。前些日子,竟然还借了八百两给那村姑买地,意在辅助他们种植药田,怕是要彻底丢开咱们这边。”
冯老爷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们两家是签了契约的!我们给她优惠的价格,她也得首先把我们地里的药材吃得差不多,才能出去采购别家。”
父女俩提起这事儿,都气得脸红脖子粗,仿佛是蔺太太先违的约。
“你说的那个什么村姑,何许人也,你认识吗?”
冯红荻想到那个纤细瘦弱的豆芽菜,蔺太太竟然对她那么维护。
尤其是那豆芽菜竟敢冒着蔺太太的名头,骗了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天山鸽,蔺太太不但不生气,还帮她兜揽下来,事后还送了一百两银子到冯府来,说是道谢。
想到此处,冯红荻的牙根都快咬断了!
大哥意在仕途,沉迷读书,小弟吃喝玩乐,纨绔无能,爹爹一早便瞅准她,作为家族生意的继承人,这几年让她渐渐接手生意。
她呢,原先是十分敬佩蔺太太这等女中巾帼的,一心巴结不说,还多次当着蔺太太的面儿,透露出想认为义母的意图。
可蔺太太每次都假装没听懂,带过去了。..
冯红荻以为蔺太太这人天生冷酷,只得做罢。
后来见到蔺太太对赵锦儿的态度,才知蔺太太不是对谁都冷酷,只是对她不感冒罢了。
“认识,我当然认识!她的来头,我已经打听得明明白白,鹿儿村一介孤女,没爹没娘,嫁给小岗村一个痨病鬼,公婆也早就做了鬼,可以说是一点靠山都没有!”
冯红荻咬牙切齿。
冯老爷嗤之以鼻,“这样的人,还不好解决?用得着这么生气?”
冯红荻冷笑,“确实好解决,她想买地种药田,也要问问我们冯家,答不答应。放心吧爹,今夜过后,她那药庄梦就得破灭了。”
冯老爷觑了女儿一眼,“你作甚了?”
冯红荻得意不已,“明日您就知道了。”
……
第二日。
一大早,小岗村便锣鼓喧天的吵闹起来。
里正提着锣,身后跟着秦慕修和赵锦儿。
秦慕修和赵锦儿身后,则是柱子和木易。
柱子和木易手里,架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黑衣人。
村民们探出头来,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人?”
“怎么还挨了打?”
“穿着一身黑,长得贼眉鼠眼,怕不是好人。”
里正连敲三下锣,提高嗓门道,“乡亲们呐!这个人,是半夜摸到咱们村偷东西的贼!幸亏老秦家阿修给他捉住了,否则咱们村损失重大!”
众人一听,顿时都怒火直冲,“我就说看着不像个好东西,原来是三只手!”
乡下人一年忙到头,存点家当不容易,一旦遭了贼,往往就是好几年都白干。
村民们对三只手的厌恶痛恨,可想而知。
顿时就有人从家里找出烂菜叶、臭鸡蛋,朝那贼身上招呼。
小毛贼被砸得眼睛都睁不开,苦苦求饶,“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里正冷哼一声,“放过你?你问问咱们村的父老乡亲,答应不答应!往哪儿偷不好,敢往我们小岗村偷!”
里正可气坏了!
秦慕修半夜敲他门,告诉他有人想来偷批地文书、和剩下的买药种的银子,他一个打挺就跳了起来。
这不是偷文书和银子,这是偷他们全村致富的希望!
“你可算老虎头上拔毛,赶上好时候了,爷爷我今儿要去郡上述职,非得把你这毛贼带到郡上去,不给你送进郡大牢,我这里正就不干了!”
“送进大牢!”
“送进大牢!”
村民们并不知秦慕修两口儿即将开始的大事业,只是对这种不劳而获的三只手纯天然的痛恨。
两个小伙子,自告奋勇,“里正叔,我们陪你,押送这秃贼上郡里去!”
那毛贼看着这架势,逃跑是不可能的了,欲哭无泪——
怎么就接了这么个倒霉活,一个铜板儿都没偷到,现在还落得这个下场。
不过那小姐说了,他们家在镇里家大业大,跟亭长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