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珠是个大喇喇的个性,又不像裴枫,自幼没长在生母身边,跟蔺太太多多少少有些生疏,她不管嫁给谁,反正都是婚后才会认识婆婆,所以对这个婆婆早就接受了。
推辞了一下,见蔺太太是真心给她的,就笑眯眯收了,甜甜地道谢,“多谢娘!”
看着儿媳眉眼弯弯的模样,蔺太太颇为满意——
虽然是乡下小门小户出身,但一家都老实本分,几个哥哥如今也算有出息,最难得的是,她与儿子是患难之交,一路扶持过来的,相信他们两个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除此之外,蔺太太早就准备好两辆宽敞簇新的大马车,“你们人换到这边来,原来的马车只放行李货物。”
几人连忙道谢,赞蔺太太想得周到。
正说话间,杨蕙兰和蒲兰彬也来了。
杨蕙兰怕人误会,一上来就解释道,“路上遇到蒲大人,便结伴而来。”
蔺太太何等精明,岂能看不出两人互相有意,笑道,“蕙兰,听说你与俞府彻底脱离关系了?”
杨蕙兰点头,但她显然不太想谈这件事,当即岔开了话题,“裴状元竟就是太太走丢的五公子,这世界上的缘分,真真是妙不可言。”
蔺太太不动声色笑道,“是啊,缘分妙不可言。”
杨蕙兰听出她的打趣,脸颊微红,走到一旁,与赵锦儿说悄悄话去了。
蒲兰彬则是有要事与裴枫和秦慕修相告,原来晋文帝之所以这么紧急地召他们回去,是因为那位扶桑使臣宝木川,提前修书到京城,信中说自己带了十个最有才干的扶桑人来,想挑战一下东秦人的智慧和武力。
裴枫当即冷笑,“弹丸之国,跟高丽棒子一样,连语言和文字都是照着咱们抄的,也好意思挑战自己根本没有的东西?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蒲兰彬无奈的叹口气,“话是这么说,但使臣代表一国,他既然自不量力提出这种要求,东秦应战,就是自掉身价,不应战,难免又会落个连扶桑都比不过的名声。皇上召集你们回去,就是想解决此事。”
裴枫眉头紧蹙,“这还是真是个棘手的烫手山芋。阿修,你可有好法子?”
秦慕修抱肩思索,“暂时没有。上路吧,路上再想。”
蒲兰彬,裴枫:“……”
马车行了三天,秦慕修都没怎么说话。
裴枫终于忍耐不住,问道,“老秦,你天天如老僧入定似的,到底想到法子没?”
“扶桑不会无缘无故找这种茬子,既然提出来,一定是想做其他方面的谈判。”
“你的意思是,这个宝木川,想用几个所谓的扶桑聪明人,为扶桑争取利益。”
“应该是。”
裴枫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十之八.九是为了削减供奉。”
“嗯。”
“如此,东秦还真的只有应战的份儿了。”
秦慕修点头,“只是这个战一旦应了,扶桑就休想全身而退。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谋取利益,就得接受相应的失败后果。”
裴枫对上他的目光,嘴角露出笑意,“他们若是输了,就得增加供奉。”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也维护住东秦的雄主地位,以免其他朝奉国生乱。”
半个月后,几人抵达京城。
裴枫秦慕修第一时间入宫觐见晋文帝,没想到宫里已经聚集不少熟面孔——
晋文帝的右手边,是三位皇子,左边则是一众官职虽不高,却大都是进士出身、前途无量的年轻臣子,包括冯红雪、庞少卿、还有那个邱二少邱柏泽都在。
晋文帝开口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是东秦最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东秦未来的中流砥柱无外乎出于你们之中,急召你们回京的缘故,想必你们都已知晓,今日.你们齐聚一堂,朕想听听你们对此事的意见。”
众人自是各抒己见。
有说不必给扶桑这个脸,直接拒绝宝木川进宫拜见、将其驱逐出境的;有说比就比,正好扬一扬国威的;有说绕开此事,直接拿那些被捉拿的扶桑死士问责的。
晋文帝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没人说话了,带看向三个皇子,“皇儿,你们都是什么看法?”
大皇子慕佑身为兄长,只能首当其冲,走到晋文帝面前,拱拱手,道,“儿臣认为庞少卿的意见很好,不必与扶桑泥坑里摔跤,直接拿那些死士问责,趁机施压再加两成供奉。”
晋文帝不置可否,看向二皇子。
慕青皱眉道,“皇兄都说了,这扶桑就是碰瓷儿的,跟他们计较,无异于泥坑里摔跤,纵使赢了,自己也摔得一身泥,弗如直接驱逐,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朝奉国就是朝奉国,根本没有资格与东秦直接对话。”
晋文帝点点头,但脸上并没有很认可的表情,又看向慕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