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死,也不用拉这么多垫背的,灾情已经成势,要是朝廷不管你们,水势继续蔓延,疫病四起,用不上朝廷动手,你们根本没有活路,还要再闹下去?造成的后果你承担得起?”
慕懿这话一出,男人身后的暴民们,便动摇了。
惊觉于他的气势,腿都吓软了。
更何况他们闹也只是为了求个活路,又不是真想跟朝廷鱼死网破。
连忙叩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还请大人恕罪恕罪啊!”
“请大人恕罪,草民知错了!还请大人息怒!”
“还请大人息怒啊!”
众人连连给慕懿磕头,生怕他牵连到自己和家人。
若真激怒了这位京城来的贵人,真不管他们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那怎么得了?
“你们这些软骨头!”
男人见状狠狠骂道,咬了咬牙,夺走慕懿腰间佩剑就要往自己身上捅。
“留活口!”慕懿令道。
立即有侍卫出手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慕懿叫人把他拉到了一旁看好,其余的暴民见了,全都老实了。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再做什么过激的事了!我们只是着急心痛啊,家园没了,亲人也死的死,散的散,还请大人谅解!”
慕懿没有再追究,只是看着湍急的河水心急如焚。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老师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再出什么事,怎么跟锦儿姐交代!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官兵赤着上身冲过来,兴奋道:
“找到了!找到了!”
慕懿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去。
“快快带上来!”
“人怎么样,受伤没!”
“立即去叫大夫!”
封商彦怕属下办事不力,拖延了时间,干脆亲自打马去找赵锦儿。
赵锦儿正在城外为流民们看伤,看到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封商彦,不祥的预感急升心头,莫不是秦慕修出了什么事?
“封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快随我走一趟吧。”
封商彦怕她提前知道了会着急,直接把她扯到马上,随即一骑绝尘。
禾苗不明所以,也有些担心,但是少不得还得安抚起灾民:
“大家稍安勿躁,赵娘子暂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再给大家看伤。”
“封大人,是不是相公他出了什么事。”马背上,赵锦儿眼眶微红,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秦大人为救太子,不幸落水。”封商彦言简意赅。
赵锦儿闻言,呼吸漏了半拍。
“什么!”
“不要担心,人已经救上来了,只是眼下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秦大人一贯有福报,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人上来了,赵锦儿那已经沉入谷底的心,总算回来一点。
眼眶发酸,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不等封商彦扶,赵锦儿自己就跳下马,这一路担惊受怕,脸都白了。
只见秦慕修被慕懿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得可怕。
许是在河里被河水冲击了太久,脸上身上一条条的血口子。
赵锦儿愣了一下,踉跄着向秦慕修走去,把人从慕懿怀里接了过来,“相公,你看看我,我来了。”
慕懿见到赵锦儿,愧疚得抬不起头来,“对不起师娘,老师他是为了我才……才掉下去的……我没有照顾好老师……”
赵锦儿心思都放在了秦慕修身上,抱着他冰凉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落,双手颤抖着去探秦慕修的脉搏。
好在气息虽然微弱,人是活下来了。
顾不得悲痛,赵锦儿便开始双手叠交,拼命按压秦慕修的肚子,将他腹部的水逼了出来。
又施针在他几处大穴上,刺激他清醒。
只是任凭如何,秦慕修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赵锦儿只得跟慕懿道,“殿下,我家相公不能耽搁了,我必须马上带他进城。”
慕懿也担心不已,连忙叫人护送。
赵锦儿一路悔恨不已,早知道她刚刚说什么也应该跟上来的。
“封大人,麻烦你再快一点。”
赵锦儿紧紧把秦慕修抱在怀里,冷风呼啸而过,秦慕修的身体,也越发地凉了起来。
“相公,你别怕,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赵锦儿将他搂得又紧了些,她随身只带了银针和一些伤药,根本无济于事唯有回城,才有机会。
封商彦知晓事态严重,几乎没停过鞭子,一路风驰电掣,总算把赵锦儿和秦慕修送回了城里。
“麻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