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榻上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衣出去,看着此刻灯火通明的秦府,抓住一人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殿下,有家秦楼失火了,伤患不少,娘子正在给那些人医治呢!”那人说着。
秦楼?!
这两个字在白流光脑海中炸响,他没有片刻的犹豫就冲了过去,在看到秦慕修的时候想要上前询问,可是又停住了脚步。
他……如何问?
秦慕修在看到白流光出现时,也瞥见了他眼底的那一抹急切,缓缓开口,“老宝子在那间屋子内,她的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你去看看。”
“我——”白流光想拒绝。
可是秦慕修根本没给他机会,只是转身继续帮助赵锦儿。
大部分人都来找赵锦儿,因为知晓即便是半夜,他们找赵锦儿的话,她是绝对会帮助她们的。
白流光皱眉,心里是矛盾的。
一边想去,一边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想去。
想着的时候,白流光的腿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等他进了屋子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哪里了。
屋内只有老宝一人。
她躺在榻上,在感受到有人进来时,疯狂地捂着自己的脸,“别过来!”
“你——”
虽然她遮挡得很快,但白流光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烧伤不是很大,只有右边下颚线有一块伤疤,剩下的都在身上,用衣服遮挡就好。
“别过来,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老宝皱眉,只想白流光赶紧离开这里。
白流光站在那,他开口:“你叫什么?”
“你干什么?”老宝的目光有些惊慌。
白流光缓缓开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要当秦楼女子。”
即便她被烧伤,白流光却不嫌弃。
他都惊呆了。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应该嫌弃那一道疤痕的,可是那道疤痕却没有半分的突兀,甚至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原本的名字?”老宝怔住,她放下手,目光呆滞地望着房梁,“大概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嗯?”白流光挑眉。
老宝扯了扯嘴角,随后说着,“我只记得,当初秦楼的人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胭脂,当初我可是头牌,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依旧是不少客人喜欢的女子……”
从一开始的不甘愿到屈服,其实也不算很久。
她早已习惯了。
“如今你成这样,不打算离开秦楼吗?”白流光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不能待下去了吧?”
“我能去哪?”她问。
白流光脚步一动,那双眼就看着她,说了句,“不如你就在秦府,秦太傅以及赵娘子人都极好,你留下说不准他们也会愿意。”
留在秦府吗?
偌大的秦府内,虽说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今她的模样,再加上她是从秦楼出来的,难免会遭人唾弃轻视。.
最关键的是,若是传出去说秦府居然还有个秦楼女子,会被人看不起。
“不了,我还是再想想法子吧。”她摇头,拒绝了。
白流光还想说什么,但看她决绝的样子,最后只能叹口气离开。
刚出去,就撞到了秦慕修,他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是要帮锦儿忙的吗?怎么过来了?”
“她嫌我碍事。”秦慕修耸肩,十分无奈。
再说,这府内人多,又不差他一个。
随后秦慕修的目光看向白流光,淡淡的一笑,“怎么样?”
“什么?”白流光装傻。
“那个老宝子,如何了?”秦慕修压低了声音,凑到白流光的耳边,低声说着,“我问过了,虽说她是老宝,在秦楼待了很久,但她还是清白之身。”
“啊?”白流光震惊。
身为秦楼女子,这么多年怎么会是清白之身?
秦慕修轻笑声,随后给他解释着,“我问过,胭脂是秦楼的头牌,她的一曲舞一首词都要千金,更别提她的身子了,不仅仅出不起,胭脂也不愿意卖。”
这般厉害?
不过也是,她的确有本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是清白之身似乎心中还有些高兴,可转念一想,怎么说也是秦楼女子。
要在一起可十分的困难。
“怎么了?有顾虑?”秦慕修见他沉思,继续说着,“她被卖入秦楼的那一刻,选择就不是自己的。”
她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如今还被毁掉了接下来的日子,其实胭脂虽然在东秦红极一时过,也让人羡慕过,可是日子却一直都不是她想要的。
白流光拳头不由的紧握,扯了扯嘴角,“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
“又如何?”秦慕修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