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茜已经听不进这些去,抓不抓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但是,当一个乡政里的工作人员跑来告诉要米乡长,郑八斤已经没事时,两个女人同时怔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都不死,必然是有后福之人。
要米乡长陈工对郑八斤更加崇拜,赵茜高兴得流下泪来,心里却骂:“这个小冤家,真是没良心,大难不死也不通知我?”
继而又想,他就算是不死,也必然是经历许多艰难险阻,这个时候通知也不晚。对于好消息,任何时候都不迟。
现在,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做事风格,觉得像阿布这样的人物,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葬送前程,只要认识到错误,组织上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不过,她也明白,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长,在人事决策上,还轮不到异地发言,只是看着要米乡长。
这时,县长让人来叫要米乡长陈工,连赵茜一同叫上,说是市里的领导,要去黄犁村,看望郑八斤。
正同赵茜之意,自然乐意同往。
一行人来到溜边,溜已经被政府接手,另派人负责,分成三拨人过了江。
烂田的村长是个很会看事的人物,让人找来几匹马,驮着领导,打着电筒,开成一条长龙,向着黄犁村进发。
随行人员之中,有两个副市长级别,其中一个年轻有为,不过三十五岁,人也长得帅气,主动请示要断后,骑着马跟着赵茜的马后,无话找话,对她嘘寒问暖。
赵茜的心里,只有一个郑八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但是,这名叫唐彩的人物,就是不服气,他不相信,年轻有为的他,会得不到一个小小乡长的芳心,采取对付其他人的方式,死缠烂打。
但是,他问话的水平,真的很一般,都是老生常谈,问人家家里有几口人?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兴趣来四川发展?
弄得就如查户口一样,赵茜见问就答,没有多余的话,明确告诉他,不想来四川,只想在秋城为家乡做点事。
要米乡长陈工就在赵茜的前方,对两人的谈话心里好笑。她知道赵茜不会对唐彩感兴趣,心有所属,已经对郑八斤痴心一片。
说实在的,她对这个唐彩都没有兴趣,哪怕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样子还不错。
要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可以找出他无数的优点。要反感一个人,只要一个理由就行。
她给自己的理由就是,这家伙酸冷不忌,见到什么样的女人,都想下手,都想充当舔狗。
毫无追求,没有任何目标。
要米乡长还是要米乡的一般工作人员的时候,就和唐彩共和事,而且,还是她的分管领导。
工作上,没有任何担当,一有事,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哪怕是拿着自己分管工作上的文件,他都是一签了之。
一旦出了事,他马上就说,我是安排某人去做的,她没有做好,是她失职。
就连畜牧站的一个工作人员,去给羊子打疫苗,被羊顶伤,他都说是怪那人不小心,摸到羊屁股,并没有说这是工作,就应该算工伤。
从那时候起,要米乡长陈工就对他很讨厌。当然,讨厌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经常会把分管人带出去,特别是女同事,去唱一下卡拉OK,喝点酒之后,壮起怂人胆,动手动脚。
女同事们惹不起他,只好个个背着个包,唱歌都舍不得放下,用来挡住关键位置。
只有陈工对他没有好眼色,见手伸来就用力掐,出血也不管,反正他不敢怎么样,也没有胆子动手打人。到了后来,干脆不去,推说有事。
还让人无语的是,唱歌的钱,让同事乱开发票去报销。他玩得开心了,责任全是别人,出了事跟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有几个同事拿着发票,报不了账,只能掏私腰包。久而久之,没有人再跟着他出去玩,就算是男同事,也觉得无趣,家里指望这份工资过活,哪有闲钱去干唱?
赵茜一心只想着郑八斤,哪有心思和他答话,有时问几句,没有一句回应,自觉没趣,一路上显得甚是无聊。
市长就不同,始终是见过大世面,能独当一面的存在,一直在和阳卫东谈工作上的事,说这公路,越快修成越好。
阳卫东也知道路是必须修的,一拍即合,但是,选择在哪儿建桥就成了关键。
一番商议之后,很快就把大桥的位置定在烂田村。但是,问题来了,桥由谁来修?
村长听了,很是高兴,说一定组织村民,先把大桥位置的土地征下来,组织村民出义务工,先从桥头开始修路。
赵茜听了,想起郑八斤和她说过的话,说迟早要取消义务工,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够苦,就不要再劳民伤财。
听到这么好的机会,但是人微言轻,现在说出来不太好,会伤到两个市长的面子,得找单独机会向阳卫东汇报。
在一块平地上休息的时候,赵茜终于找到机会,把想法向阳卫东说出。
她还委婉地告诉他,这不是自己的意思,是郑八斤曾经提到过的。
阳卫东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对,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何必再给他们增加负担?我事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