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名叫王二榜,背着一背红豆,出现在了郑八斤的门口。
郑八斤笑了笑,心想:终于有个识秤的人物。
清清不知为何,高兴地看着郑八斤说道:“真还有人来卖给你?”
王二榜看着郑八斤,笑着说道:“八斤呀,麻烦你帮我称一下。”
郑八斤一愣,心中已经明白,人家只是来约一下秤,并不打算卖给他。于是,心中暗自一笑,客气地说道:“行,你放上吧!”
在不久前,为了省事,他买了台秤,当地人并不认识这种洋秤。但是,郑八手从来没有坑过他们,做的是钱足货够的买卖。
那一杆手提秤一次只能秤一百斤,并且,容易做手脚,早已淘汰。
王二榜把背箩放在了秤上,喘了一口气。
郑八斤笑着,假装正经地秤了起来,笑着说道:“61斤,除去5斤的背箩,净重56斤。”
清清不由得一呆,看着郑八斤说道:“不对吧!”
“对的,这背箩就是5斤,都秤过很多次了。”郑八斤不防清清会发话,忙着打断她的思路,给她使了个眼神,接着说道,“不信的话,先把豆子倒了,再来除皮!”
“相信,相信,八斤做事,大家都放心。”王二榜说着,把背箩背了起来,向着钱博家的方向而去。
“哼,相信?还宁愿去被人坑,也不卖给我!”郑八斤骂了一句,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清清,说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要给他多报十斤?”
清清点了点头,好奇地说道:“我以为你看错了!”
“都秤过几十遍了,我会看错!”
“原来,你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卖给你?假如他真的卖给你,咱不是就要吃亏了?”清清依然不是很理解。
“吃得亏,才打得堆!”郑八斤笑着说道,“现在,几天没有生意,能在这里卖粮食的人,无外乎两种情况。”
“哪两种?”清清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郑八斤。
“一是开始怀疑钱博秤有问题,特意先来秤一下,心中好有个底。二是已经在他那儿秤过,不服,来这里约秤的。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这个人开始怀疑钱博,我就给他加点料,早日揭穿钱博的真面目,免得他打着高价收购,实则坑了大家的行为。”
“你说他会吃秤?”清清惊讶地问了一句,接着恍然大悟,“难怪,他出的价会比你高,原来,明高暗低。这也太可恶了,最恨的就是这种黑心商家。”
“吃不吃秤,马上就见分晓。”郑八斤笑着说道。
果然,不大一会儿,王二榜就回来了,背里的豆子还在,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早就怀疑,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老子五十六斤大豆,他四十斤就称了,足足少了十六斤。”
郑八斤一愣,钱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黑。本以为,他不过少秤一两斤,没想到,足足少了五六斤。
要知道,这些豆子,都是人们磨手板皮种出来的,坑的是血汗钱。
这时,又有几人,或背着,或挑着粮食回来了。
他们经过王二榜一闹,都不再相信钱博,都把粮食带了回来,说是宁愿单价低点,也不和无良商家打交道。
郑八斤心中暗笑:指不定,现在的钱博,脸都绿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以五十六斤算钱给了王二榜。而其他的人,按照实际的斤数付了钱。
人们高兴无比,都说多亏了郑八斤,还有王二榜,不然,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钱博的真面目。
真是想不到,他作为村里的权威人物,竟然如此无耻,干这种缺斤短两,生儿子无屁y的事情。
清清白了郑八斤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一红。
从此以后,人们再度把粮食卖给了郑八斤。
而且,郑八斤在村子里的声望与日俱增,都说他是个有良心的商人,是个好人,会为村里人着想。
清清听了人们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
她最清楚不过郑八斤,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好,不过,他对自己不错,对家人也挺好的。
唯一看不惯的就是他对大哥郑八两的态度,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是亲兄弟。
没过几天,清清发现,郑八斤几千块钱,已经花得差不多,都变成了粮食和煤炭,开始为他着急。
反观郑八斤,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依然该吃就吃,该笑就笑。
自然,该挼就挼她。
有几次,让她很是难为情。
青天白日下,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正在小卖部里发生,却有人来买东西,让她不敢吭声。
而郑八斤,像是没事人一样,中途长毛巾往身上一围,就走出去给人拿东西……
人们被他滑稽的打扮弄得一愣一愣的,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