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又像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揉了揉大鼻子说:“陈涛兄弟,求你了,送我一句话好吗?”
神经病吧,大清早的跟老子打哑谜。
我正忙着呢,也没个好脸给他,直接送了他两个字:去死!
我说的是气话,但李铁柱的脸色瞬间由古铜色变成了惨白,双手扶着门槛,浑身跟筛糠子似的打起了摆子。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惶恐、怨毒,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砰的关门回屋了。
不知道为啥,他那种眼神让我莫名一阵心惊甚至有点刺痛。
我不知道这俩口子到底怎么了?一大早的整这么一出,我心里也腻歪的慌。
到了厂子,工友说老宋在办公室等我,我一听坏菜了,不会要开除我吧。
进了办公室,老宋正跟两个警察聊天,见了我劈头盖脸就训,我低着头不吭声。
上次问话的麻脸警察看不过眼了,让老宋先退下,说要跟我谈正事,然后给了我一个用黄布包着的坛子,说是二牛的骨灰,老家人联系不上没人处理他的后事。
我心想二牛父母早死了,老家有个残疾哥哥,自己都顾不上,哪有闲心管他这事。
老乡就更别提了,二牛活着的时候,大家就盼着这个瘟神早点死,谁领他这晦气玩意。
所以,他们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骨灰坛子交给我这个老实人。
这要是平时,二牛死了,我不放鞭炮庆祝就不错了。
但我心里有数,他多半是因为拿了我的镯子,犯了邪煞才丢的命。
换句话说,他是替我去死的。
做人得讲良心,这事我得管。
我跟老宋请假,有警察同志在场,他不敢不答应,咬牙切齿的又给我批了一上午的假。
我来到街心公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挖了个小土堆把二牛的骨灰埋了下去。
小时候他在河里救过我一命,我现在给他收尸,也算是扯平了!
这么一想,我心里舒坦了很多,反正不急着回去上班,我决定去找老孙头再打探一下白素素的事。
我到了楼下,发现房东正在门口吆喝,两个陌生人正往一楼老孙头屋里搬东西。
我一看傻了,就问老孙头呢?
房东说,走了。
我心里暗叫糟糕,这当口老孙头突然走了,不对劲啊。
我问房东,老孙头去哪了?
房东没好气说,你问我,我问谁,孙瘸子这老东西房租都没给,我还想找他呢。
我说他不是你老叔吗?
房东叼着烟没好气说,谁告诉你他是我叔了,我姓周,他姓孙,哪门子来的叔叔!
我问房东,有老孙的地址吗?
房东说老子晓得个鸟,说完,招呼新来的租客去了。
老孙头走了!
是被白素素吓走的吗?
他这一走,我又少了一条线索,还有七天的时间,我该何去何从?
我正发愁组长老宋打来了电话,催我赶紧回去上班,现在赶货冲刺阶段,我一个熟手接二连三的旷工,对我们小车间流水线有很大的影响。
我回到车间一直干到了下午五点多,老宋放了工,说是今儿这单做完了,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个大单要接,干完那个单老板就发工资。
对我们厂狗来说,不怕加班,就怕没活干。放了工,我拒绝了几个工友出去喝酒的邀请,回到了出租屋。
刚躺下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阿兰提着个菜篮子站在门外,笑盈盈说,“小陈,我和铁柱想请你顿晚饭,菜买好了,今晚有空吗?”
我正想找他们两口子问问宝凤斋那张收据的事,就说,“那敢情好,平时老闻着香味,我早就馋你那口了。”
她羞的连脖子都红透了,娇媚的点点头。
我心想,这妹儿还真是水做的,柔媚入骨啊。
阿兰前脚刚通知我,紧接着李铁柱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