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视线移向聂云华道:
“一个空降的六扇门总捕让你很不满吧,且因为之前的第一步,你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
崔略商的死虽是随云所为,但说白了这个人他是替你杀的,你觉得诸葛正我会不会怨恨于你。
而即便他在鬼市的算计失败,最多也只是剥夺其总捕的位置,暂时退出朝堂。
但以如今大玄的现状,一位天象境高手迟早都会等到再次出山的机会。
到时候,你的命运会如何?”
最终他看向曹正淳道:
“之前我点明的事情,曹公公应该没忘吧,他利用第一步所挖下的大坑,本就是在算计东厂,也是在算计于你,他对你的抵触更是近乎毫不掩饰。
这位忠臣不会容许阉党的存在,如果他还活着,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他算计死。
毕竟刚刚他展现出的智慧和每一步的缜密计划,包括都料想到第二步失败的可能,为此还准备第三步这一点,应该已经超出你的预计。
这么一头虎视眈眈的恶狼一直盯着你,你能防住多久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使者团的正使死了,副使却活着,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即便你能安全回去,也会惹上一些麻烦。
别忘了诸葛正我所选择的孤臣之路,其身后还是站着一个人的。”
随即秦凡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想想。
对了,提醒你们一句,这间会议厅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秦凡指了指隐藏四个方位的摄像头,之前他们的感知被其蒙蔽根本没有发觉到这点,否则诸葛正我也不会直言要分裂道鬼联盟了。
随着秦凡继续作假寐状,这座会议厅内也变得更安静了,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诸葛正我、崔略商、两位六扇门精锐,这四具尸体还在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他们好像正在对在场的众人发出一种无声的嘲讽和警示。
‘太可怕了。’曹德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更有数次机会随同曹正淳进入朝堂,目睹过九州中心那最激烈的权力交锋。
但比起那几次给他的压力来说,身在此地的每一秒他觉得自己多呼吸一下,都会让其全身感到一阵无力。
明明镇南王看起来不是属于只凭面相就能将人镇住的那种枭雄,可他所带来的这种压迫感已经是其平生仅见,即便是曾经威压朝堂一时的羽相,比起来也要逊色一筹。
他悄悄地拉了拉曹正淳的衣袖,却见对方攥在袖袍中的拳头也渗出一滴滴汗水。
随即他传音问道:
“督主,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想死吗?”曹正淳的精神波动极其不稳定,这声音传入曹德的脑海,带着一种刺耳的尖锐。
“我不想死......”
“所以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选择,幸好王爷的身份是大玄皇朝的镇南王,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自家人的......相信武侯他早已有所决意,毕竟这就是政治斗争后,失败的下场。”
曹正淳既像是对曹德诉说,更仿佛是在说服他自己。
因为他知道一旦走上这一步,自己包括整个东厂与鬼市就紧紧绑到一起。
可他有别的选择吗?
即便秦凡会放过他一马,回到皇城后,正使的死亡也需要自己这个副使给出一个交待。
他这东厂一系在朝堂上并非没有其他对手,从其站在明面上,并分润了六扇门一半的权利后,已经有其他派系时刻想要趁机咬下一口肥肉。
明明如今的大玄开始风雨飘摇,朝堂中的一些蠢货依旧还在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互相算计。
这个时候他有些理解了诸葛正我的选择,作为一个孤臣虽然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但也少却了这些纷纷扰扰。
莫名的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即便没有经历九州之乱,大玄皇朝也开始腐朽了,走向灭亡也只是.......
随即他连忙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但一颗无形的种子也已经悄悄种下。
另一边木道人和宁逍遥也在悄悄传音。
“木师叔,你为何不提前现身?”
“鬼尊觉得我暂时隐于暗处更合适。”
“木师叔应该与鬼尊之间有其他的交易吧。”
“嗯。”
“这个交易会对道域不利吗?”
“主动提出交易的是我,无论是哪一个木道人,对门派的忠诚都是不变的。”
“我明白了。”
在场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宁逍遥,他真的不愿意牵扯到这些事情当中,可偏偏乱七八糟的麻烦都会找上他。
他没有第一时间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