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猝不及防地被他拥在怀里,独属于他的清洌气息笼罩着她,腰上传来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腰掐断。
就算与她贴得很近,傅言鹤依然觉得不够,往她怀里靠了又靠,嘴里喊着:“冷……”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黑暗,寒冷又十分狭窄的小房间里,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蚀着他,将他不断地往深渊里拖拽。
他抱着沈宴禾,就仿佛抱住了自己的太阳。
站在傅言鹤身后的七方看着自家平时冷冷淡淡的少爷竟然主动抱住少夫人,还往人家怀里蹭,似乎还撒着娇,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内心却十分欣慰。
幸好有少夫人在身边,要不然,少爷又要和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苦熬过来了。
七方不忍打扰两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挪动着往门外走去。
沈宴禾没有功夫分心去看七方,彼时她正高高地举着拿着金针的双手,防止金针扎到傅言鹤。
软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低头看着正搂着自己腰的傅言鹤,温声安抚:“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傅言鹤没吭声,抱着她腰间的手收紧力道,活脱脱像个无赖。
沈宴禾:“……”
她试探性地往后动了动,坐在轮椅上的傅言鹤依旧抱得死死的,没松手,身子反而被她带得快要从轮椅上掉下来了。
沈宴禾抓紧停住动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辈子还真是欠你的。”
走又走不掉,挣又挣不开。
也不能让傅言鹤当真在轮椅上坐一夜。
现在叫七方五方他们进来也不方便。
沈宴禾只好把手上的金针暂时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一俯身,将傅言鹤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别看她身子纤弱,实际上她常年健身,又是打拳的,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得多,甚至不少男子都不如她。
更何况傅言鹤这些年生着病,体型消瘦,抱起来倒不算吃力。
沈宴禾将人放在床上,还没能走,就被傅言鹤扣住了手腕往床上拽。
她脚下没稳住,踉跄着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没等她起来,躺在床上的傅言鹤像是寻到热源一般,大手一捞,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像抱一个玩偶一样抱着。
姿势太暧昧,距离也太近了。
近到她能听到傅言鹤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与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
沈宴禾屏住呼吸,耳朵微红,忍不住挣动了几下:“傅言鹤,你先松开我。”
可她越动,傅言鹤抱得就越紧,他直接将脸放在她的脖颈处,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低沉喑哑的声音含糊响起:“听话,别动。”
沈宴禾只觉得从脖颈处传来一阵酥麻,整个人直接软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满身冷汗,看着像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寻找温暖的人,无奈地叹息一声。
算了。
她想。
就暂时让这个病号抱一抱吧。
周围环境太静,身下柔软的大床也太好睡,沈宴禾想着想着,也忍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温暖的大床上,交枕而眠的两个人终于有了动静。
傅言鹤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下,缓缓从黑暗中醒来。
一苏醒,感官回归,他便感觉到了怀里那温软的触感。
傅言鹤身子微僵,迟缓地低头一看。
被他搂在怀中的女孩闭上眼睛沉睡,那浓密卷翘的眼睫正合着,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抖动。
软白精致的小脸压在他的胸口,侧脸被压得微红。
傅言鹤面上极快地闪过一抹愕然。
沈宴禾怎么会在他床上睡?还被他抱着?
他明明记得,他毒发了,然后沈宴禾来了,再然后,他的意识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可他还记得,他浑身冷得发颤的时候,抱住的那一抹温软。
如同在冬日中拥抱了一抹暖阳,舒服得让他不舍得放开。
所以……他抱住的,其实是沈宴禾吗?
傅言鹤抿了抿唇,低眸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他没有选择将沈宴禾叫醒,而是继续搂着她安静地躺在地上,视线在她身上巡视。
傅言鹤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锐利的眼眸仿佛拥有了透视,能够透过衣服看到覆在她肩上的咬痕。
他眼眸深深,想起了七方今天给他汇报的事情。
会是她吗?
傅言鹤忍不住想,伸出手轻轻地抚弄着她有着咬痕的那一边肩膀,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几分力道,仿佛要将那咬痕覆盖上自己的痕迹。
如果是她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