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来给傅言鹤施针,傅言鹤全程没跟她说一句话,仿若一个哑巴,表情冷冷淡淡的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落针。
沈宴禾给他吃药,他就吃,要泡脚,他就泡。
就是不跟她说一句话。
沈宴禾也是第一次接触男人,也不知道出现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
两人就跟闷葫芦一样,别扭地相处着。
三方和五方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一晚上都没怎么交谈的人,那别扭的气氛让三方这个木头都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他小心地用手肘碰了五方一下,压低声音小声问:“少夫人和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两人一晚上了都没说话?是在玩什么哑巴游戏吗?”
“谁先开口就罚钱的那种?”
五方一脸一言难尽地看了三方一眼,回答:“你可千万别让少爷听见,否则少爷直接把你打成哑巴。”
少爷和少夫人很明显就是闹矛盾了。
怎么可能是在玩游戏。
三方挠挠头,小心地又瞧了一眼依旧沉默的两个人。
他不懂。
要不是玩游戏的话,两人干嘛一晚上都不说话?
难道他们不觉得很沉闷吗?
沈宴禾当然觉得沉闷,不光沉闷,还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冷战。
要是傅言鹤没有帮她那么多忙,这冷战,她直接无视就好了。
可傅言鹤帮了她许多,她要是无视下去,显得她有那么一点没良心。
沈宴禾心中叹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按摩着傅言鹤因为许久没有站起来,有些萎缩苍白的小腿,轻声问他:“这样按摩有感觉吗?”
傅言鹤垂眸,看着在他苍白丑陋的小腿上正有序不紊按摩的软白小手,喉头微紧,却依旧没说话。
其实是没有感觉的。
他是神经受到了损伤,大腿以下没有任何知觉。
可不知为什么,在沈宴禾的手在上面触碰,揉摁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有一簇火苗,正在微弱地燃烧着,让他感觉到小腿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沈宴禾手上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他。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下,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衣,黑发柔顺垂下,薄唇微抿起的弧度透出了几分冷漠的气息。
看起来应当是十分冷淡凶戾的男人。
可是不知为何,沈宴禾莫名其妙的感觉,眼前的傅言鹤,像是一个因为得不到糖果,正在闹脾气的小朋友。
沈宴禾:“……”
奇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傅言鹤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掀眸,极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敛下眸,没主动跟她说话。
沈宴禾:“……”
更像了。
算了。
沈宴禾心中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看在他帮了她那么多的份上,她就哄哄他吧。
她看着傅言鹤,伸出手小心地勾住了他放在膝盖上,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软,傅言鹤垂眸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将手挪开,但也没有开口制止。
沈宴禾见状,动作越来越大胆,她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将她细长的小拇指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声音甜甜软软地撒着娇:“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先把毛顺好再说。
又撒娇。
傅言鹤喉头滚动,垂眸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心尖微微有几分烫,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哑:“别对我撒娇,我不吃这套。”
沈宴禾眨眨眼睛,故意往他面前挪动几步,与他贴得很近,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大腿。
她仰着头,水润的猫瞳看向他:“你理我,我就不撒娇。”
傅言鹤一眼就望进了她那双漂亮的猫瞳中,他有些无奈的叹息,妥协地想。
算了。
她不想说就算了。
只要她还是他的妻子,他会护着她的。
“离我远一点。”他说。
沈宴禾屁颠屁颠地操控着轮椅往后退:“好嘞。”
不管怎么说,他愿意搭理她就行。
“我的腿神经受到了损伤,自大腿以下都没有知觉。”
等沈宴禾离他远一些后,傅言鹤才回答她刚刚的问话。
沈宴禾了然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小本子,认真地询问傅言鹤之前去看腿的感受,并且问他要了之前的病历。
在暗处当木头的五方前去一个保险柜内,将傅言鹤之前看腿的病历拿了出来,将其递给了沈宴禾。
傅言鹤之前腿部受伤的时候看过不少医生,中医西医都看,病例有厚厚的一沓。
沈宴禾拿到病例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