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琴年纪大了,近几年心脏不太好。
但经过精心的调理,她一直都没有进过医院。
这次怎么会那么突然就倒下了。
管家欲言又止。
最终他怕江韵把罪名怪在他身上,无奈道:“是因为言鹤少爷。”
江韵皱眉:“言鹤?言鹤做了什么?”
管家斟酌着语言,把傅淑琴让傅言鹤二选一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末了苦笑道:“言鹤少爷不肯和沈小姐离婚,还先一步辞了总裁的位置,老夫人又看到了三爷被打的照片,接连受了刺激,就……进医院了。”
江韵听到傅言鹤辞掉总裁位置时,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又气又急:“这不是乱来吗!公司现在还靠着言鹤呢!”
要是言鹤辞掉了总裁职位的事传出去,傅氏的股票不知道要受多少波动。
糊涂!糊涂啊!
“这怎么能怪奶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语听完,冷笑一声说:“都怪沈宴禾那个扫把星。”
“我都说了,沈宴禾克兄弟克父母,现在又来克奶奶,要是奶奶出了什么事,那沈宴禾就是罪人!”
傅言鹤带着沈宴禾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傅语的这句话。
他眸光淡淡的看了傅语一眼:“是吗?她有什么罪?”
傅语没想到会被傅言鹤听到,感受到那强横的压迫力,她身子瑟缩了一下,神情倔强地说:“她没有罪吗?要是她识趣一点和哥离婚,你也不会辞去总裁的位置。”
“奶奶也不会被气进医院!”
“所以都是她的错!”
傅言鹤听着,神情不变,周身气压却越来越低。
管家缩着脖子站在一边,几乎不敢吭声。
江韵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唯有沈宴禾,不受任何影响。
江韵掐了掐手掌心,呵斥着傅语:“傅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给我闭嘴!”
傅语身子抖了抖,不甘地闭上嘴。
江韵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着傅言鹤,问他:“言鹤,你告诉妈妈,你真的辞掉了公司的总裁职位?”
傅言鹤微微颔首,冷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江韵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能喘上来。
她刚准备说话,急救室的门开了。
江韵也来不及说话,连忙朝医生快步走去:“医生,老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你们送来得很及时,抢救得很成功,接下来尽量让病人的情绪稳定,以静养为主。”
江韵感激地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傅淑琴被护士从急救室推出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管家前去缴费,江韵和傅语则是跟着进入病房。
傅言鹤和沈宴禾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
沈宴禾心中甚至还有点淡淡的可惜。
可惜傅淑琴命硬,竟然被抢救过来了,没能直接去见阎王。
江韵进了病房没几分钟又走出来,面色有些难看地对着坐在病房外面的傅言鹤道:“阿鹤,老太太找你。”
傅言鹤眉梢微动。
沈宴禾微微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询问:“需要我跟着吗?”
“不必,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出来。”傅言鹤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眼神温柔道。
沈宴禾点了点头。
傅言鹤驱动轮椅进了病房。
江韵将病房门关上,脸色有些不好地看向沈宴禾。
“宴宴,妈有话想跟你说,能和我聊聊吗?”
坐在一边的傅语撇了沈宴禾一眼,嘟囔着:“妈,你跟这扫把星有什么好聊的?”
沈宴禾淡淡地看向傅语。
这一眼没含任何情绪,却让傅语莫名觉得脊背一凉,直将她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傅语不再说话,沈宴禾才看向江韵,微微颔首:“好。”
江韵带着沈宴禾前往较为安静的楼梯口。
彼时,病房内。
傅淑琴已经醒了,正半靠在床头喝着管家递给她的水。
一看到傅言鹤进来,脸色一沉,将手中的水杯猛地朝他的方向砸过去,怒声质问:“晓儿的腿,是不是你派人打断的?!”
“那些放到老宅门口的照片,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傅言鹤微微抬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水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杯子,淡声道:“老太太,你刚抢救过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大动肝火的好。”
他没承认是他。
却也没有否认。
傅淑琴却已经笃定,肯定是傅言鹤做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