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正的话,千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脑袋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罗正微微一笑,拍了拍千户的肩膀,他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虽然他有太子作为靠山,但这个靠山实在不太稳当,他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与此同时,武都城郊外,灵光寺的一间禅房中。 老和尚长孙弧正在禅房正中打坐,而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名浑身是血,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是所有人以为已经死于非命的李明阳。 原来,李明阳当初并没有死,只是被李明阳打成了重伤,随后便被带回这灵光寺关押了起来。 “长孙弧,你还是杀了我吧!”李明阳虚弱地说道。 听到李明阳的话,长孙弧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笑道:“杀了你?别忘了,老衲可是出家人,怎么能杀人呢?何况你还没告诉我边防关印藏在宫中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当初老衲本以为边防关印在于毅身上,可在老衲杀了他后,却没找到边防关印,证明边防关印一直都在宫中,别跟老衲说你不知道边防关印藏在哪!” 边防关印是大乾掌管边疆防御的大印,可调动边境军队。 在国家出征时,边防关印才会交给三军大都督,由三军大都督统一指挥边境军队作战。 没有战事的时候,三军大都督一般会由皇上亲自保管。 因为一旦边防关印落入贼人手里,贼人便可凭借关印调动边境军队。 到那时大乾便会门户大开,一旦有敌军入侵,敌军便可长驱直入,马踏中原! 边防关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就连兵部都没有资格保管。 除了皇上之外,知道边防关印位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但李明阳作为监国寺的指挥使,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自然知道边防关印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长孙弧一直没有杀李明阳的原因。 “哼,你这个卖国贼,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受到天下人唾骂吗?”李明阳愤怒地说道。 长孙家和关外的匈奴人结成了亲家,如今长孙弧又想弄到边防关印,李明阳用屁股都能想到长孙弧想干什么! 一旦长孙弧拿到边防关印,他就可以将边境的守军调走,将剑门关拱手让人。 大乾的北方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匈奴人过了剑门关后将会势不可当,一路南下! 到那时不但整个北方地区会生灵涂炭,就连大乾上百年的根基,也将会动摇! “卖国贼?”听了李明阳的话,长孙弧顿时大笑起来,“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等我长孙家的人做了皇帝,天下就是我长孙家的,何来的卖国贼只说?” “只要老衲拿到边防关印,就可以联合匈奴横扫整个北方,逼皇帝退位,到那时大不了老衲将整个大江以北都送给匈奴,老衲在南方当皇帝,岂不快哉?” “你居然想篡权夺位?”李明阳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气得吐血,“匈奴人向来贪得无厌,你认为他们入关后会只满足于大江以北的地盘吗?” 长孙弧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不满足又如何,他们难道还能渡过大江来攻打南方?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成功渡江,光是南方复杂的地形,他们的骑兵就施展不开!” “他们匈奴才多少人啊?只要老衲在南方发展几年,便可大手一挥,反攻北方,收复失地,重新将他们赶回剑门关外!” “到那时,后世不但不会说老衲是卖国贼,还会歌颂老衲收复失地,统一河山的功德!” 李明阳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长孙家的野心居然这么大,更没想到他们为了满足野心,甚至不惜与狼为伍,将国土拱手让人! “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告诉你边防关印藏在什么地方。”李明阳坚定地说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此话一出,长孙弧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李明阳面前,一把抓住李明阳的头发,冷声道:“你如果不说的话,老衲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到那时可别怪老衲不顾昔日同僚的情面!” “哼,我七十多岁了,已经活够了,不像你,一百岁了还在梦想着当皇帝,我呸!” 李明阳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吐得长孙弧满脸都是口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 长孙弧刚要发怒,禅房就被人推开,下一秒长孙笑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朱松这个狗皇帝,居然敢如此耍我!”长孙笑气愤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长孙弧皱起了眉头。 长孙笑立即走到长孙弧面前,怒道:“二叔,你是不知道,朱松这家伙设计抓了浪儿,不就是想逼我退步,放了于皓吗?” “好,我退步,我派人顶了罪,让于皓出来了,可结果呢,朱松非但没放了浪儿,还要将浪儿监禁十年!” 长孙笑刚刚从皇宫回来,朱松已经决定好了如何惩罚长孙浪,结果很显然超出了长孙笑的预期。 在他看来,他如此痛快地放了于皓,朱松也应该放了长孙浪才对,可谁知道朱松不讲武德,居然要关长孙浪十年! 长孙浪今年才二十出头,正是大好的年华,而且尚未娶妻,如果被关十年,出来后就成中年人了,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就白白浪费了! 长孙弧听到这,也是气得不轻,一巴掌就将旁边的木桌拍得粉碎。 “朱松简直欺人太甚,他难道以为我长孙家是那么好拿捏的吗?老衲有个办法,你这样……” 长孙弧想了想,凑到长孙笑耳边说了些什么,下一秒长孙笑眼睛便亮了起来。 “这个办法好,不过李松林毕竟是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