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叶青说道：“按理说白老的建议我等理当听从，只是我们实有要事需要渡河，不容耽搁，还望白老不吝相助？”
“这……”
白霭犹豫了一下道：“好吧，载你们渡河可以，可如果中途碰到那头三眼凶猿，我可能顾不得两位，两位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怨不得我。”
叶青笑道：“无妨，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
白霭犹豫了一下，又道：“另外，若我平安载两位到达对岸，先前那种酒水，需得再给我三坛。”
“如果不成，那便作罢。”
“还挺实诚的。”
说实话，眼前这头独角白犉给他的感觉，比许多人都要好，纯粹、实诚、善良，一点儿也不像是残忍狡诈的诡怪。
心思转动间，叶青直接取出三坛佛心酿，扔给河中的独角白犉。
白霭看着飘在空中的佛心酿，疑惑道：“这是何意？”
叶青笑道：“报酬啊，不管白老能不能将我们送到对岸，这三坛佛心酿，都是白老你的了。”
白霭好奇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拿了酒之后，直接离开吗？”
叶青笑道：“我相信白老。”
“有趣的人类。”
白霭打量了叶青数眼，道：“上来吧，我载你们过河，若是遇到那头三眼凶猿，我也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
说话间，白霭一张嘴，将那三坛佛心酿吞入口中。
“哈哈哈……那就多谢白老了。”
叶青拱了拱手，和风倾幽一起跃上白霭的背部，盘膝坐下。
白霭的背部十分宽阔，白玉鳞甲温润而不冰凉，也无凹凸之感，坐于上面颇为舒服。
随后，白霭就那样踏着水面，朝河对岸走去。
别看白霭的步伐缓慢，但速度却并不慢，每一步迈出都有数十丈之距，而整个过程既无颠簸，亦未有震荡，唯有脚下的河面，荡开重重涟漪，颇为神奇。
随着距离河岸渐远，寒河亦愈发显得波澜壮阔，万里水波如镜，河水清澈无瑕，甚至可见各种寒河中独有的生灵诡怪。
有些温顺无害的诡怪，在看到白霭后，甚至会主动凑过来，在白霭的脚下游来游去，白霭也不驱逐。
当然，大部分诡怪都会对白霭敬而远之，感受到白霭的气息后，远远避开。
此外，随着深入寒河，河中的寒意也愈来愈盛，纵然是坐于牛背上，叶青亦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河中传来的凛冽寒意。
“两位莫要说话，那三眼凶猿的听力敏锐无比，若被其听到你们的声音，可就麻烦了。”这时，白霭的声音在两人心中响起。
“好的，多谢提醒。”叶青以精神力回应了一声，听人劝，吃饱饭，虽然他不怕那个劳什子三眼凶猿，可也不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真的就是想过个河而已。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世上有些事情，你越是怕招惹，越是会自己送上门来。
又向前走了没多久，叶青和风倾幽忽有所感，看向远处。
在他们的视野中，有两头与白霭相差无几的独角白犉踏着水波，正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而在那两头独角白犉的背上，还站着一些人。
“那个雪国的左相！”
那些人，正是先前前往楚国、参加静安帝即位大典的雪国使团一行，其中使团的首领，便是那个雪国左相，也在那些人当中。
不过此时无论是那个雪国左相，还是两头独角白犉的状态，都不太好。
那个雪国的左相，断了一条手臂，其他人亦人人带伤。
那两头独角白犉，其中一头的头顶的独角被折断，身上的鳞甲也是破损不堪，布满伤口，伤口间有乳白色的血液流出；另一头则少了一条腿，尾巴也是齐根而断，异常凄惨。
而在他们身后，寒河水浪滔天，于滔天水浪之中，一头巨猿驭水而行。
只见那头巨猿，高约二十余丈，全身毛发银灰，三目六耳，青面獠牙，身上凶焰滔天，气势骇人。
显然，那些雪国使者和独角白犉正在逃命，而罪魁祸首，便是那头巨猿，也即是白霭口中的三眼凶猿。
也唯有三眼巨猿，才能让独角白犉如此狼狈。
“竟然是参水魔猿！”
这时，一旁的风倾幽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它就是参水魔猿吗？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叶青有些意外，参水魔猿乃是生活在北渊中的强大诡怪之一，浮日公主曾经给他们说过。
据说，参水魔猿身蕴上古二十八星宿之一参水猿的血脉，天生便可沟通星宿之力，精擅御水之能，六耳可聆听万物之音，三目可视天地幽冥，嗜战好斗，残暴凶狠，就算是在亘古级诡怪中，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只是参水魔猿只生活在北渊之中，不会离开北渊，这头参水魔猿为何会出现在远离北渊的寒河之中。
“不知道……”
风倾幽说道：“不过抓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叶青点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