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方太傅对自己的手段信心十足啊。”
叶青笑道,不用想,既然方致庸敢让他去帝京,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甚至于到时候可能不止方致庸的人,朝廷的人也会出手。
毕竟,他是楚国的通缉犯。
想来,方致庸是想将他以及他的势力、与他交好之人,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帝京,是老夫的地盘。”方致庸如此说道。
“有理。”叶青点头:“那有无时间限制?”
“两日为限,如何?”方致庸说道。
“十日!”叶青说道:“两日时间太短?”
“短吗?你要做什么?”方致庸好奇道。
叶青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我可以带任何人、想任何办法吗,太傅你既已摆下鸿门宴,做好万全准备,我当然也要做好一切准备,全力以赴了。”
“否则,岂不愧对太傅的盛情相邀?”
“也是。”方致庸笑道:“不过十日太长,老夫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
“三日!”
“太短了,八日!”
“五日,不能太久了。”
“好,七日,就这样。”
“好,七日就七日。”最终,还是方致庸退了一步,同意了叶青的提议。
“太傅果然爽快。”叶青笑道。
“七日为限。”方致庸说道:“老夫在帝京恭候狂君大驾光临。”
“定不会让太傅失望。”
叶青笑道,随后指了指地上的方昭意:“对了,他呢,我杀了,不介意吧!”
“狂君自便就是,反正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方致庸丝毫没有为方昭意说话的意思,语气平淡,就像叶青要杀的不是他的义子,而是无关痛痒的阿猫阿狗一样。
“你义父让我杀了你,你怎么说?”叶青看向方昭意。
“愿为义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方昭意丝毫没有因为方致庸抛弃了他而心生怨毒,仍旧对方致庸充满了孺慕和敬仰。
画中的方致庸垂下头,好像第一次正视他的这位义子:“好孩子,下辈子,老夫仍愿收你为子。”
闻言,方昭意激动不已:“孩儿亦愿如此。孩儿马上就要死了,不能再照顾义父了,万望义父保重身体,安康无忧,下辈子,孩儿再为义父尽忠尽孝。”
“好孩子。”方致庸如此说着,可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沉痛悲切之感:“狂君,老夫有一事相求,希望狂君应允?”
叶青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的表演,道:“哦,何事?”
方致庸说道:“昭意毕竟是吾儿,老夫希望能看着他死,亲自送他一程!”
“哈哈,太傅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叶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成全太傅又何妨?”
说着,叶青伸手,一指点在方昭意的眉心上,方昭意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芒,身体软软倒下。
叶青收回手指,看向方致庸道:“我这人心也软,见不得生离死别,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就给他留了全尸,怎么样,太傅要不要派人来
给他收个尸?”
“人死如灯灭,不过皮囊一具,罢了,罢了。”
方致庸叹了口气:“狂君随意处置便是。”
“老夫有些乏了,便就先告辞了,狂君,勿忘了我们的七日之约!”
“不会的。”叶青道。
话音方落,便见画卷上的墨汁慢慢晕散开来,化作一滴滴墨雨,当空落下。
如一滴滴黑色的泪水。
却不知,是在为谁哭泣!
叶青一挥衣袖,将所有墨雨卷起,落入一旁的砚台中,看着地上的方昭意,道:“可以起来了。”
这时,只见“死”去的方昭意忽然睁开眼睛,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多谢叶兄不杀之恩!”
叶青笑道:“原来你也怕死啊!”
“叶兄这话说的,这世上,谁会不怕死呢?”
方昭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就连方致庸那个老匹夫都怕死,更何况是我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上的美人这么多,我还没有欣赏够呢,又怎么舍得死呢?”
“老匹夫?”叶青玩味道:“刚才还情真意切,口口声声愿为义父尽忠,愿为义父尽孝,现在就变成老匹夫了?”
“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圣人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方昭意并未因为叶青的嘲讽而生气,而是将那壶倾倒的美酒提了起来,慵懒地趴在窗沿上,眺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方致庸是我的义父没错,将我抚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