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无视了该有的疲惫萎靡。 陈景调笑他道:“这是领了多少钱,把你乐成这样。怎么,娶媳妇儿的钱都有了?” 小文本来张开大嘴准备放声大笑,想起这是白天,赶紧把用手把下巴顶起合拢嘴巴,下意识的太过用力把牙槽打疼了。 拿手狠狠揉揉才小声说道:“昨天不是领了工钱嘛,我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想到还有很久没见的份子钱,不多,不过蚊子腿也是肉啊,就盼着下一次还能有。” 看他屏住了笑声也喜色满面,陈景也为他高兴道:“钱嘛,谁不乐意要啊,多多益善才对,既然你有了意外之喜,那我这个吃白食的,今天就不客气了。” “本来就说好了我请客的,景哥你跟我客气个啥。小坐一会儿,我这就去花娘子那儿买香饮子,还是绿豆甘草的?” 看到陈景点头,小文显得有些憋屈,“咱换个口味行不,木瓜的,砂糖的都行,咱这会儿不差钱,没必要跟绿豆过不去。” 陈景没好气道:“绿豆有啥不好的,这大热天的正合时宜。有了钱你胆子就壮了?那行吧,花娘子那儿你给我挑个最大竹节杯的,让我喝到饱那种的,速去速回。” 小文看他坚持,也没再客套什么,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想替他省钱。 挣钱,蚊子腿也是肉,花钱,蚊子腿当鸡腿,要想省钱,蚊子都是盘中餐。 对于陈景这“半个”救命恩人,小文感激于心。 小文讨了个送口信的闲散差事,有信就送,没信就当跑堂伙计。 送信其实很不讨好,给寻常人送信还好,可他送的往往是别的帮派势力地界,讨不到什么好脸色。 在南城晃荡时听说书老头儿说过一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到了他这里,挨打挨骂常有的事情,若只是摆个难看脸色的话,小文感动的想给那些王八蛋跪地磕头。 琢磨了一阵儿后,小文算是明白了。 说是不斩来使,可也没说不打、不骂来使啊,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个送信的信使。 当时刚进苍焰帮,北城这一块儿的大小帮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小文被敌对帮派在街巷追赶着毒打,以为小命就要交代了。 路过的陈景看不下去,仗义出手救了他,为了让小文心里好受一些,只认了半个救命恩人。 自认命不该绝的小文缠上了陈景,只要能在北城碰到,隔着几十步就开始亲热打招呼,有事儿没事儿就打听陈景有没有空闲,他掏钱请喝酒。 在得知陈景不喝酒后长吁短叹,少去报恩为由请他喝酒的机会,那些个街头说书人都是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讲述那些侠客,自己这位恩人年纪是小,侠肝义胆是一点儿也不缺的。 最后死缠烂打的小文终于能请动恩人,不喝酒喝香饮子,也差不多,只要有喝酒的气势,就是喝白水也一样。 大鼻子少年推开外门悄咪咪溜走,轻手轻脚的像个贼偷,唯恐起了声响打搅楼上,这和他晚上时判若两人,巷子里的店伙计个个大嗓门,恨不得一人吼遍全城,反正这条巷子分工明细,不怕抢了生意。 整条乌衣巷的产业都是属于苍焰帮,听小文说帮主就寝就是这里,妓馆的老鸨和帮主是相好,妓馆本身还藏着这道暗门,尽管最赚钱的是赌场,但真正的要害之地非妓馆所属了。 河东村。 田地里忙活的董川海支起身,轻皱眉头看向自家院落,刚才应该是开门声,小景那小子早早回来了? 是出了什么事?不能够啊,兆安城这屁大地方能有什么高人难住他,有一说一,就兆安城里面那些个人,能赤手空拳打的过他几乎没有。 被众人围杀?这也不可能啊,这小子不是个爱惹事儿的主儿,真被人围殴,那小子肯定是跑路为上,绝不会逞英雄。 贼偷?真要是的话,那得多不长眼才来这家偷东西。 不急不慢的往家走,不管什么事,在他这里都是小事。 才走进院子就看到桂树 那人先一步开口道:“老伙计,近来如何啊?” 穆鸿风木簪束发,一身青衣法袍,鬓角发丝随风拂动,一如既往的惬意而逍遥。 陈景为何会亦趋亦步学眼前这人,董川海多了些理解。 惬意风流逍遥自在,谁不想要,连凡人都想,更别说修行中人了,修士逆天而行便是在求大自在。 就比如董川海自己,修为在小半个南聿洲都算出名,可那股逍遥意,他自己怎么都学不来,强行上手,只能是大老粗舞弄笔墨,给自己找不自在,给别人看笑话。 修士修为是实打实的东西,靠蒙骗行走江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