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选择成为顺臣。 陈景无法想象一座宗门能强势至此,不过册子上这么写,即便有几分添油加醋,大概也接近真相了。 其实还是他自己下意识作祟,比人数多寡,比地盘大小,宗门和王朝没得比,思来想去,也只有比“力气”,神仙中人,金丹修士,只要不是莽夫之类,以一敌千都是客气话,更不要说金丹之上了。 商水国都城名慕水,为了以示崇敬,选址远离沧浪仙宫数百里之外,挑了个低矮山头而建,所谓山头,只不过是仙家说辞,在凡人眼里,占地超过五十里方圆的山头可不多见。 对于陈景和崔英,只是想想就惊叹不已,没办法,小地方来的土包子注定没啥见识,兆安城东西南北走一圈,可能只是人家几条街巷的距离。 慕水城宵禁极晚,到了晚上,假若没了云气遮盖,万千灯火凝聚一点,远远就能瞅见,若是在近处,小小烛火分化万千星光,显现人间夜景之繁盛。 不过让陈景和崔英郁闷的也是如此,日落西海后,就能看到北方那点光亮,等了整整一晚,日头东边出来了,那座城还是没能近到眼前,这渡船速度让人捉急不已。 崔英忍不住抱怨道:“想不到‘望山跑死马’的典故,也能用在仙家渡船上。” 陈景这回也是感同身受了,点头道:“是啊,只说这艘渡船,除了便宜,就没个能让人称道的地方。” 陈景招呼着崔英回房间休息,她从半夜就趴在船栏上看,以为能看几眼慕水城的绚烂夜景,结果活脱脱狗眼看星星一样,整晚都是一束萤火似的光点。 这会儿是能看到指甲盖大小城池,不过青天白日的能看出什么花来,补一觉再说,可能醒来就能看个究竟。 沧浪仙宫,即是名实相符,自然不是单调的白茫茫一片,山脚翠绿盎然,山顶大雪苍茫,外围还有水雾生出,流而不散,毫无例外,水雾内里蕴含阵法。 看外面,只能彰显自家地盘大,清楚里面,才能知晓何为仙家手笔。 山顶议事堂、祖师堂等机要所在,其他山头错落有致,分封堂口,再 后山,一处溪流形成的幽静浅滩,此处水势缓慢不见波纹,一方白玉巨石坐落在浅滩边缘,四周水雾密集,独独绕过玉石左右。 玉石之上有人静坐,白衣赤足,青丝如绢而半束,那人正慵懒的伸出一条腿搭在玉石外,脚尖刚好触及溪水,另一条腿蜷缩起来,头枕其上,静谧凝思。 忽地心动,水也动,水纹横生。 一股飘渺意从南而来,穿过云海,无视仙宫阵法,降入水雾,惊扰的雾气翻腾剧变。 玉石上的人抬起头来,眼瞳微缩,看向面前的雾气翻涌,片刻之后塑成一人形模样,不似真人有颜色,却惟妙惟肖,鼻眼分明。 “怀老弟,咱又见面了。” 等了片刻没听到回应,那“人”匆忙问道:“怀老弟,你这是见到老哥太高兴,以至失了声?咱们两个啥交情,喝酒不下双手之数了,欣喜至极到这一步要不得。 实在不行,你涕泗横流我也能接受,要是怕哭出声,坏了自个儿好容颜,流个泪就行,反正你水法大成,流个泪罢了,坏不了你这张俏脸。” 怀源盯着他无动于衷道:“你能走脱,我不意外,你死了,我也不在乎。可你竟然活着,还回来了,为了什么?舍不得这一亩三分地?” 那人应该是很熟悉这位河神的脾气,毫不介意再次相见的“问候”言语,反而得意的笑了几声,周身白雾也跟着一起抖动涟涟。 “亏得神国还在苟延残喘,你们山水神灵的敕缚还在,要不然,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打算夺位了吧。” 怀源神色冷淡下来,“我即是神国册封河神,自然荣辱与共,比不得你穆鸿风清静自在。至于夺位,我怀源有自知之明,河神是河神,也只是河神,你的位子我不抢,也抢不来,留给其他人找你麻烦吧。” 穆鸿风叹气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 怀源敷衍道:“承让。” 穆鸿风看着眼前的河神,虽说早有今日的打算,可还是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有所求。” 对面河神疑惑道:“你穆鸿风求我相助?连你这个飞升境都做不到,我一个小小河神,何德何能有此能耐,另请高明吧。” 穆鸿风无奈笑道:“这次不是来刁难你的,只是求你诚心诚意的帮忙,与我共事一场,如何?” 怀源讥讽道:“鸡鸣狗盗之术非我所长,你穆鸿风自己做回老本行,就不要想着拉别人下水。话已说清,我就不送客了,你自行离开吧。” “你看看,冤枉了不是。”穆鸿风有些幸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