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抖动缰绳,“走着!” 杜容跟着喊到:“走喽!” 陈景殿后,跟关池说道一句,“不用多想,好好干活就行了。” 眼见男子离去,关池心中猜想这人是杜大叔家里亲戚吧,不然咋会督促他干活,拳捶手心,一定是这样,下回看到他们过来,干活得更利索些才成。 彭娥早就脱去妩媚姿色,不施粉黛,头上抱巾,无头饰耳饰,身着棉布衣裳,家里不是没一两个给人炫耀的本钱,只是出行万里来此定居,入乡随俗之下,该低调就低调,前后左右邻居都不是富家大户,自己挂金戴银招人眼看红可要不得。 正被数落蹲在地头的汉子就是杜诚武,媳妇数落话语从他左耳入右耳出,早就习惯了,此刻他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田里庄稼苗子,想着要不要趁着节前再灌一次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成天就知道来这里盯着,看不看有啥区别,能一夜窜起两尺高啊?你当自己是老天爷?你没事喝一壶小酒,去打个麻将,掏钱赌输赢也无所谓,老娘给你钱就是。 整天在地头一蹲一上午的,街坊邻居都传闲话,说我是个彪悍婆娘,还是个守财奴,不给自己男人钱花,害得姓杜的整天没事儿去田间地头闷声哭,这是不给老娘活命啊,我咋摊上你这么不争气的男人……” 彭娥一边对着蹲在地上的汉子拳打脚踢,一边佯装哭泣,可恨这些招数越来越不灵验,汉子觉得后背打疼了,也不求饶,背着手挠挠,继续盯着田地。 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彭娥下意识回头看去一眼,蹙起眉头喃喃道:“咋看着像荣儿?” 再近一些,彭娥看到马背上有人向这边招手,越发疑惑道:“该是容儿了,就是和她一起男子是谁,怎的如此不矜持,和人同骑一马。” “当家的,你眼睛尖,看看和容儿一起的是谁家小子,咱家容儿花苞年纪,可不能和小伙子同骑一马。” 杜诚武听后赶紧站起来,两骑一前一后来到夫妇面前。 “爹,娘。”杜容嗓音欢快。 “小霸王?”彭娥不可置信道。 “就是他俩。”杜诚武对黑马背上的陈景点点头。 崔英翻身下马,将杜容也抱了下来,看着妇人嘎嘎笑道:“彭姐姐,咱俩又是老乡,又是老相好的,这才几天不见,就翻脸不认人了?” 彭娥眼里笑出泪花,捶这个大高个一下,“还是原来一样,嘴上花活不断,谁的便宜都想着占,几年过去了,有无中意的女子? 当年婉儿她们要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几个对你真情实意,咋就没有收留几个给你暖被窝,害得她们几个走时对你一个劲的埋怨,负心娘说的就是你哩。” 崔英一阵头大,苦笑道:“哎呦,彭姐你也晓得,我这人身手不错,打架还行,可惜钱没几个,穷的荡气回肠,她们跟了我能落好,准备啃树皮还是嚼草根?但凡我还有点儿良心,咋敢让她们给我暖被窝。” “所以,你连最后给她们送行都不敢去?”彭娥把她脑袋扳正问道。 崔英一阵唏嘘,“是啊,这事儿确实做的有些不厚道,可惜没得办法。你信不信,我没去,顶多让她们失望,去了之后,眼睁睁看她们离去,失望同时,说不得会被她们唾骂几句。” 彭娥点点头,叹一口气道:“看似无情,却有余地。说到底,她们确实配不上你,这是命,得认。” 崔英苦着脸道:“啥命不命的,顶多是和姐姐们认识时日短了些,没到那个火候。” 彭娥嫌弃道:“也对,你是见一个爱一个,不曾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个风流种,早晚打光棍的命。” “这话说的。”崔英看着身旁杜容道:“容妹妹,别听风就是雨,哥哥这是真正的风流性情,对待姑娘如同赏花赏景,不远不近,分寸得当。” 杜容见她说的真切,可还是疑惑道:“你说的这个‘分寸得当’,似乎更像是说陈景哥哥。” 彭娥扭着崔英脸蛋,笑道:“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随便扯瞎话也不见脸红。” 崔英拍着彭娥手臂,讨饶道:“轻点儿,轻点儿,姐姐,我这英俊面容可不敢在这里毁了,媳妇儿还等着我呢。” “呦,媳妇这事有影子啦?”彭娥放开手后问道。 崔英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如既往让人看了生厌,彭娥白她一眼,“死样,还不乐意说。” 杜诚武上下打量陈景,欣慰道:“这就好,江湖总有新人出。” “这套行头看着不错,其实是外人送的。” 陈景确实怀念以前那套粗布衣裳,除了不结实不耐脏,出门在外,遇到野修,很容易“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