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老爷们知晓?”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 坐在马背上的那位笑得最为张狂,靠近陈景后,按着他的脑壳道:“你这家伙行走江湖,一直都是这么没见识么?” 陈景缩着脖子道:“啥意思?” 马背上那位指着自己倒:“我们走兽山就是兽神宫的分舵之一。” 陈景悲愤道:“怎会如此?” 流民队伍多出一人,衣衫还算整洁,可惜双臂被人绑起,说不上多凄惨,就是特显眼。 进入走兽山,靠近山脚处一处院落,陈景一众人等被塞进一间间木房,几步见方,无墙也无顶,起身还得弯腰,四面漏风,铁锁一闭,与牢房无异。 院内走过几个流民,身后跟着几头山猪,山猪两侧挂着木桶。 几个道童模样的走兽山弟子进来,目中无人道:“尔等来我山门,须以山门戒律为首,今日天时已晚,待明日早起,自有我山门律堂弟子亲自教授!” 道童神情倨傲,眼见流民都是呆滞模样,对几个木房外的杂役不耐烦道:“给他们吃的。” 一人一个破木碗,碗里稀汤能见底,可这不妨碍饥渴一路的流民喝得香甜。 陈景皱着眉头喝上一口,一点儿油水都没有,淡出鸟来,忍不住问去隔壁,“大哥,我看他们没绑着你们,你们咋不跑呢?” 隔壁木房的须发不分家的汉子说道:“为啥要跑?如今这世道给饭吃,去哪儿不是去。倒是你小子,看样子穷归穷,不是那种过不下去的,咋半路绑过来了?” “我说是误会,大哥你信不?” 陈景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碗,就把碗里剩下的稀粥倒给他一些。 汉子一口喝干稀粥,无所谓道:“信又咋样?不信又咋样?都到人家地界了,认命吧。” 深夜时分,山上总是时不时传来各种兽吼,让一众初来乍到的流民生出惊恐,陈景与隔壁两边同为沦落人的流民攀扯许久,这才晓得他们为何来到走兽山这里。 山门为了显示清高,一般不会特意招纳凡俗进入,哪怕只是个外门杂役,凡俗世家都要争抢挤破头,求得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仙缘”,山门这边一抓一大把,还要精挑细拣。 也不晓得走兽山为何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去北边山里又是哄骗又是劫掠,带回一群流民野人。 看似是救人于危难举动,陈景却咂摸出一股阴谋诡计味道。 “啪”的一声,铁锁被陈景扭断。 有几个流民眼睁睁看着陈景走出木房,既不呼喊,也不求助。 陈景关上木门问道:“几位不会告密吧?” 几个流民瞬时扭过头去,只剩陈景隔壁那位开口道:“那要看你回不回来了?” 陈景意外道:“怎么说?” 汉子拢一下身下干草,闷声道:“你要是一去不回,我告诉人家说不定还有赏,反正你也不回来了,我也没啥好怕的。 可你要是还回来,凭你的本事,我要是告发你,肯定要遭殃,我还不如当作啥也没看到。” 陈景点头道:“这话在理。” 说完脚尖一点,身影越过院墙,朝着最亮堂的一座楼阁而去。 走兽山议事堂,白发山主戈婴思虑重重,手边信笺看过七八遍了,每看一次就头疼一次,自己那个宫主师侄有意削减山门开支,开源节流,轮到走兽山这里,就只剩下“节流”一项,理由让他这个老金丹嗤笑不已。 “天时大变,应积蓄内力,方可天地大乱之时站住阵脚……” 说的好听,再这么没钱下去,走兽山就要在天地间除名了,水游府是你的心头好,翱天殿是重中之重,唯有走兽山是捡来的孩子不成? 走兽山做的最脏最累的苦活,还不太受祖师堂那边待见,轻飘飘几句安慰话有个屁用? 老子管他娘的天时大变不大变,反正我走兽山若是再憋屈下去,肯定被祖师堂里落座的挤兑没了。 “司山。” “师尊。” “这批人来自何处?” “距离曲梁河不到八百里了。” “越来越远了,也不知道能用到几时?” “师尊,宫主那里真就不管我们死活了么?我们走兽山好歹也是兽神宫起家的一份子,不该如此被苛待。” 戈婴走出门外,唏嘘道:“说到底还是为师人情世故也差了些火候,修为也不够看,连累了整座走兽山。 翱天殿自不必说,有宫主坐镇,水游府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