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自己原话就是,“就咱这身子骨,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一个肚皮肥硕的壮汉丢进碗里一块碎银,好奇问道:“我说这位……好汉,你究竟是男是女啊?” 听到此问,附近霎时安静下来,崔英那副嗓门实在让人好奇的紧,好奇之余,却不敢多问,这会儿有人代劳发问,他们也好坐享其成。 “爷们,纯爷们!”崔英傲然道。 那壮汉挠挠下巴,接着问道:“你这副公鸭嗓,太像个娘们了。” 崔英走到他身前,手指头戳他肚皮两下,笑道:“瞧你这身肥膘,胸脯肉比我都多,你是娘们么?” 众人轰然大笑。 壮汉自认忍不起好汉,面容憋屈,扭头离开。 崔英正在数碗里的铜板,听到旁边有人开口说话。 “够吃一顿好的么?” 抬头看到小景,崔英把碗里的钱倒进衣襟,扔掉破碗,拉着他就要去城里,“走走走,你来的早,给咱找个好点儿的馆子,咱好好撮一顿。” 陈景让她慢些,“莫急,莫急,饭馆就在那儿,跑不掉。” 崔英脚步更快,“他娘的,来的路上,老子连草根都嚼过,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开荤,大庆一场,给咱肚肠过过油水。” “女国那边顺利不?” “一想起就来气,都是啥玩意儿,老子帮了她们大忙,连个送行宴都没。” “你调戏人了?” “我是那种人吗?” “你要不是,这天下的色胚少去一半。” “这话说的漂亮。” …… 有酒有肉,忧愁去休。 崔英吃喝不够,嘴上没闲,添油加醋和小景说了一道女国经历,什么女国殿下瘦出排骨,待人冷淡而不自觉,上了年纪的国师更有熟妇韵味,双生子其实对自己都有意思,只是不好开口,那条红龙看着吓人,最后还是被淹死了,不过尔尔。 一个时辰已过,滔滔不绝的崔英才停下,随口问道:“你来这边有无遇到麻烦。” “兽神宫还记得吗?”陈景问道。 “好像是咱去商水国渡船上时……”崔英不确定道。 陈景点头,“兽神宫有一分舵,名叫走兽山,让我碰上了,最后问剑一场。” “行啊,兄弟。”崔英嘎嘎笑道:“都能问剑山门了。” 陈景笑意带着些许苦涩,那位不知姓名的老哥,死的稀里糊涂,如今就葬在走兽山。 有些话陈景不好说给崔妞听,纯粹是不想让兄弟心生烦恼。 一个添油加醋,一个言简意赅,互为对方着想。 酒足饭饱,俩人肩并肩回了客栈,崔英没有另开客房,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做啥,进屋挨着床边,崔英倒头就睡。 陈景受不了她那身酒气,打算在地板将就一下,瞅去窗外,再看看崔妞,压下夜访知安城的心思,等崔妞清醒时再说。 隔天早起,陈景带着崔妞去了打铁铺,给陈师傅介绍一番,说自家兄弟是个牲口一般的家伙,笨是笨了些,却力大如牛,修补东西一类的巧活兴许做不来,做打铁锻钢这些粗笨活路,再合适不过了。 陈师傅瞅着两个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大高个,实在想不通为啥两个好端端的后生,不去凭着武艺找份活路,偏来铁匠铺折腾,我这铁匠铺子也没啥宝贝啊。 陈师傅唤过陈景来到角落,诚心诚意问道:“小陈,你和老哥说句实话,你是图我啥?媳妇都没个着落,肯定没闺女被你们看中,身家不过一间铁匠铺,挣的那几个零碎钱,都被我挥霍了,武功也只是略懂一二,肯定比不上你,你总会不是因为和我同姓,就想帮我吧?” 陈景对此也无奈,只得说自己两兄弟是来山窝城找人的,让陈师傅放宽心,无论找没找到,绝不会给铁匠铺招来麻烦。 陈师傅不好多说什么,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小陈为人还算不错,不像个招惹是非的主,就是他那个新来的兄弟,浑身上下吊儿郎当的,才进铺子,就自己翻翻捡捡,一副没出过远门的败家纨绔模样。 晌午时候,头疼不已的陈师傅随便找个由头出去了,没法子,那位小崔兄弟是个狠人,小陈说的力大如牛,打铁锻钢不是虚话,可他娘的能把铁毡锤裂的家伙,陈师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可不是一般的生猛,果然和牲口一样,一身蛮劲。 “喂,打铁的,今儿个有没想法?” 陈景听到声嗓,不用看就晓得是谁,懒得理会。 崔英听起小景提起过几嘴,来了兴趣,走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