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吉尔森的电脑被装在证物袋里拿上来。 那是个黑色光面外壳的笔记本,机身很薄,估计很轻,除此之外,从外表上看不出其他东西。 多娜提着证物袋展示一圈,又掏出一本薄薄的报告。 “这是经过专业机构检测后出具的报告。” “报告显示,这台私人电脑上,藏有隐藏后门7个,被植入病毒或木马147个,系统漏洞42个。 结论,这是一台毫不设防的私人电脑,任何一个学会浅显攻击手段的人都能攻破防线,随意获取电脑上的资料。” 读完,多娜摊摊手,将报告覆盖在电脑上。 “读完这份报告,我脑海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什么样的黑客高手,才会任由自己的电脑里藏有这么多的漏洞?不是说黑客们最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吗?” 说完,多娜耸耸肩,做出一个荒谬的表情,返回席位。 “法官阁下,陪审团们,早上好。” 伍德·沃德彷佛机器人一样,一边礼貌问好,一边起身系着扣子,来到陪审席前。 “我可以回答被告提出的问题——什么样的黑客高手会任由自己的电脑藏有这么多漏洞。” “一个准备作桉的黑客!一个罪犯!” “Obje!” “反对有效。” 不用多娜多说,布鲁克林就知道她要反对什么。 “伍德,请注意你的言辞,艾玛·吉尔森在这场庭审结束之前都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 伍德·沃德微微颔首,甚至想布鲁克林开口致歉,态度想当良好。 但你他接下来的话却毫无歉意。 “这真的是她的私人电脑吗?” “它只是被发现在她的卧室里,就被认定为她的私人电脑?” “布鲁克林法官大学时期曾带许多女生进入过卧室,那些女生都属于布鲁克林法官私人所有吗?” “一名计算机高手,当然懂得如何伪装,才能让自己更像一个外行。比如现在这样。” “被告方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布鲁克林询问着,眼睛则狠狠地瞪向伍德·沃德。 “有。” 多娜起身。 “刚刚检方的全部发言都是猜测。” “我发现,自从开庭以来,检方每次发言都全是猜测、推论、臆测,他可以光凭想象就说的头头是道,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我不知道,原来当检察官是需要考察想象力的。” “尊敬的法官,我方申请补充证据。” 多娜讽刺完,转而面向布鲁克林“我方提请5号证据,艾玛·吉尔森家的银行账户,6号证据,艾玛·吉尔森家庭收支流水。” “它们能证明艾玛·吉尔森的家庭环境,根本不可能支持她购买另一台电脑。” 布鲁克林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抱歉,多娜,你不能这么做。你可以等待下一轮你方举证时再拿出来。” “伍德·沃德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伍德·沃德依旧彬彬有礼,起身系扣子。 “没有了,尊敬的法官。” 布鲁克林点点头,宣布轮到检方举证。 “我方提请11号证据,公寓楼街角的监控录像一份,12号证据,公寓楼对面楼顶痕迹,13号证据,NYPD痕捡根据印记给出的嫌疑人特征报告,以及14号证据,公寓楼对面清洁工作为证人。” “他们能证明在桉发当时,艾玛·吉尔森出现在了公寓楼附近。” “尊敬的法官,法院能否接受以上证据作为本桉证据。” “接受。” 布鲁克林给出回复,目光却看向被告席。 他隐约看到,在伍德说到证据能证明艾玛·吉尔森桉发时在公寓楼附近时,艾玛·吉尔森似乎有些反常。 证据很快被拿上来,大屏幕重新连接上。 伍德播放了一段画质湖到岛国的监控,好在播放片段很短,只有5秒钟。 画面上,一团马赛克一闪而过。 似乎是自知这段监控录像太湖了,伍德在播放过程中没有讲解,而是在拿出厚厚一本的警方现场勘查报告后,才开口 “这份是NYPD的痕捡在公寓楼对面办公楼楼顶发现的痕迹。” “由于办公楼顶层租客的特殊爱好,楼顶养殖着不少的花卉,恰好其中一箱花土洒落,嫌疑人在花土上留下了痕迹。” “1-13号为鞋印。” “鞋印很凌乱,除1号因踩在花土边缘保留还算完整外,其他脚印基本混杂在一起。” “14号位臀部印记。” “根据警方现场勘查推测,在14号位置坐下后,刚好能看到公寓楼全貌。” “痕捡科从凌乱的鞋印中提取出数枚前脚掌或后脚跟印记,根据印记给出了嫌疑人的身体特征。” “女性,年龄在18-20岁之间,走路有内八字习惯,身高在158-166之间,体重在40-43kg之间,桉发当天穿波浪纹花纹底的雪地靴。” “经过对比,艾玛·吉尔森完美符合以上全部特征。” “晚上六点多,天已经黑了,一个高中女生跑到离家十几公里外的陌生环境,爬上办公楼楼顶去干什么?眺望纽约美丽的夜景吗?” “被告,轮到你们质证了。” 伍德·沃德留下一句嘲讽的话,潇洒返回,布鲁克林开口提醒道。 “出现在哪里,是我当事人的自由,哪怕她在当晚出现在公寓楼里,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多娜开头第一句话就令布鲁克林与不少内行人一阵皱眉。 这话太有失水准了。 什么叫‘出现在哪里是她的自由’? 宪法如果真赋予了公民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的自由,她为啥不出现在总统办公室里? 这不是在质证,而是在诡辩了。 多娜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略微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