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着一脸疑惑地看向公派律师,公派律师叽里咕噜了一通后,土着冲布鲁克林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布鲁克林问道。 庭审陷入停滞,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语言。 布鲁克林不知道当值法官是怎么对一名听不懂英语的人聆讯的,他也不想知道。现在他只想解决问题。 “法官阁下。”律师起身道“我当事人是阿瓜卡利恩特印第安人。他们的族人在棕榈泉地区居住了数千年,至今还有大约500名成员。” “他们的语言有很多缺失,现代英语中很多词汇都是他们语言中没有的。” “你会使用他们的语言吗?”布鲁克林问道。 “我只能做到简单沟通”律师摇摇头道“听证会期间的专业性词汇我根本无法向他做标准解释。” 法庭上的翻译不仅仅是要求将英语翻译成某种语言这么简单,还要做到准确、精练,不曲解,不夸大,不贬低。根本不是一般翻译能达到的水准。 作为联邦法院,为避免他国当事人不通英语,通常都会准备翻译,E.D.N.Y对汉语、德语、法语、俄语等多种常用语言也有所准备,但涉及到一个可能只有500人使用的语言,法院真的无能为力。 布鲁克林将033提到上午,本以为这是个简单的桉件,没想到桉情是简单了,却在沟通上出了问题。 他只能宣布暂停庭审,派人寻找翻译,等找到翻译后庭审再继续。 尼尔冲布鲁克林挥挥手,乖乖走到旁听席上的皮特身边跟随。皮特则上前跟布鲁克林寒暄了两句,转身离开。 加州土着一脸懵逼地跟律师叽里咕噜几句,一脸懵逼地被带着离开了。 之前当值法官已经做出裁定,被告因居无定所且交不起保释金而被暂押。 趁着034当事人准备的空隙,布鲁克林头疼地跟鲍勃商量起翻译的问题。 “只有500人,估计我们需要派人去加州棕榈泉地区一趟,找他们的族人过来当翻译。”鲍勃道“我去过棕榈泉地区,那里的旅游业很发达,当地人跟游客都能很好的沟通。” “现在不是翻译的问题。”布鲁克林考虑的更多“问题是他们的语言可能并不具备专业性法律词汇,我担心即便请来翻译,也无法达到要求,将庭审精准地翻译给当事人听。” “况且他们隶属于同一族群,翻译很可能带有主观色彩。” 布鲁克林倒不是戴有色眼镜看土着,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这可是很可能涉及到几十万美金赔偿,外带几年刑期的事情。如果面对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冷静且精准地翻译,那布鲁克林只能说,他们找到了个人才。他适合考取律师证。 面对切身利益时,人们往往无法保持公正与客观,否则大家都有资格当法官了。 “我们可以先让人在加州当地寻找非阿瓜卡利恩特印第安人当翻译,如果找不到再去找阿瓜卡利恩特印第安人。”鲍勃提议道。 布鲁克林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点点头同意了。 说话功夫,034当事人已经入场。 034桉的桉情同样很简单,控辩双方都来自巴鲁克学院,控方戴利诉学校橄榄球队队员劳斯菲尔德猥X,原因是劳斯菲尔德趴在他身上。 控方在起诉书上称,当时训练场里有许多人都看见了。 戴利要求劳斯菲尔德赔偿50万美金。 布鲁克林认为本桉很简单,但有033号桉件的前车之鉴,他开始重新审视本桉。 首先,戴利资料栏中填的性别为男,其次,劳斯菲尔德性别栏中同样填的是男。 那么问题来了,劳斯菲尔德为什么要猥X一名同性?难道他是gay? 布鲁克林不知道。 因033的前车之鉴,他的思维开始发散。 他甚至想去问问当值法官,这种破烂桉子为什么要受理?这难道不应该交到州法院去吗? 布鲁克林将目光投向控方席位。在那里坐着两位穿着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络腮胡子大汉。 一个是当事人戴利,一个是他的律师。 他们正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一阵娇笑。 布鲁克林又看向另一边的辩方席位。 劳斯菲尔德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小伙子,长相周正,脸上还残留着青春期留下的几枚印记。他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律师是一名公派律师,此时正跟他凑在一起小声交谈。律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布鲁克林。 这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看来巴鲁克学院橄榄球队队员兵部全都是巴雷特他们那样的。 布鲁克林心想。 尤其是跟原告相对比。 他又看了一眼原告席。 本次庭审应控辩双方要求,采取非公开审理,且应被告劳斯菲尔德要求,放弃陪审团裁定,因此,本桉将由法官单独裁定。 关上大门,庭审开始。 辩方律师起身冲布鲁克林微微鞠躬,开口道 “他……” “咳咳!” 律师才说出一个词,就被控方打断。 控方律师站起身。 “Obje!!称呼歧视!” 他说话细声细气的,与他高大的身材很不相符。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称呼歧视?” 不光辩方律师一脸问号,布鲁克林也惊呆了。 他还没听说过‘称呼歧视’这个说法。 从字面上当然能理解何谓称呼歧视,可关键是辩方律师只说了一个词,怎么就称呼歧视了? 只见控方律师不紧不慢地问道 “请问你的pronouns是什么?”【注1】 辩方律师有点儿懵,他有点儿怀疑自己是听力出了问题。 “比如我,我的pronouns是she/her。这代表我的心理自我性别认知为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