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少不应该……” 楚濑盯着垃圾桶里的纸巾欲言又止,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天也能干出这样的事。 收拾完现场的岑蔚已经在重新挑木料了,两个人胡乱闹了一会后,楚濑吃了口红薯,岑蔚背对着他说:“也还好,和你买的……” 楚濑打断他:“人和纸片人还是不一样的。” 岑蔚的背影看上去宽厚稳重,楚濑又忍不住想摸了摸,干脆从对方的后背摸到前面。 岑蔚放在一边的西装马甲已经不干净了,楚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沾上那种东西送去洗…… 光想想就很怪。 岑蔚:“你不也很喜欢吗?” 他旋了一根木材,机器声音不算很大,刨花仿佛拉丝一样特别完整,大概是楚濑从后背往前摸的动作实在太折磨人,岑蔚忍不住攥住他的手,忍耐地说:“别再摸了。” 还没等楚濑说话,岑蔚问:“奶奶发给你的视频好看吗?” 楚濑下意识地问:“哪个?” 岑蔚心想:那就是都看过了。 他又不说话了,只剩刨木机器的声音,一边还堆了一些楚濑和岑建荪聊天的时候刨出来的木花,岑蔚很快做出了伞柄的雏形,转身把人拉入怀里,问:“都很喜欢?” 楚濑摇头说:“那个穿围裙的不错。” 岑蔚完全不记得穿围裙的是哪个,心想怎么花样这么多。 男人的眉头下意识蹙起,楚濑伸手点开,笑着问:“我不是遵循恋爱的坦诚法则吗?” 岑蔚抓住他的手:“也不用这么坦诚。” 他吻了吻楚濑手腕上的红痣,“你要是喜欢那样的,下次我可以在房间穿给你看。” 楚濑无法想象:“裸身围裙你玩得还挺大。” 岑蔚音量都提高了:“裸的?” 楚濑:“肌肉男穿围裙啊,奶奶爱看。” 他微微抿了抿嘴,“我不喜欢这样的。” 下一秒他看向岑蔚,似乎在思考喜欢的人那种装扮,心想肯定是自己躺一天。 他觉得不划算。 岑蔚:“你在想什么?真要我穿?” 楚濑摸了摸岑蔚的喉结,摇头:“正常点吧,看看和真的实操还是不一样的。” 岑蔚挑眉:“实操?” 楚濑懒得和他调情:“你还是做你的伞吧。” 两个人在工作室一边玩木头一边聊天,楚濑看岑蔚给他演示手工伞的流程。 只是这边没那么多可以挑的布料,手工做也不可能做那么快,就是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然后手上做点什么。 楚濑坐在一边玩木材,找找雕刻的手感,说着说着喊了一声岑蔚的名字,隔壁坐着的男人看过来,问:“怎么了?” 楚濑:“我想辞职。” 岑蔚也不意外,嗯了一声:“那就辞。” 名誉方面的证据很难搜集,岑蔚 也咨询过了,ID发帖找不到当事人,但当事人的手机还是有记录的。 他让秘书私底下查一查,真的还查到了,和沈权章隔壁工位的员工就知道沈权章玩匿名app。 楚濑:“没关系吗?” 岑蔚笑了一声:“我当然没关系,但是我很愧疚,让你陷入这样的舆论。” 他之前本来想道歉,但楚濑听睡着了,这个时候垂线灯灯光明亮,光下人的侧脸都让岑蔚心动不已。 “某种程度上我利用我们结婚的视频打开了工作室的知名度,是不是显得我唯利是图?” 岑蔚的眉眼都很凌厉,灵魂的底色反而很温雅,看着人的时候因为微深的眼窝,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自带深情。 楚濑摇头:“你唯利是图,当初就不会找上我了。” 他捏着刻刀,垂眼看自己雕出来的雏形,说:“我就是突然很想辞职。” 岑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放下手上需要缝制的伞布,反而找了几片刨花,说:“我永远会陪着你。” 楚濑:“你还是没爷爷酷。” 岑蔚看了过来:“爷爷怎么了?” 楚濑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爷爷给我的。” “说本来打算我们办婚礼那天给,但我们不是走了吗?” 楚濑撑着脸,刻刀点着工作台的案板,一边的墙上还贴着一些伞制的结构图,有几张图纸都泛黄了。 灯下他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眨眼的时候恍若蝶翅翩跹,“如果非要摊开算清楚,和你结婚的我的才是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