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一个平安符送给那位人类女性吗?”江暮漓提醒他。 温衍“嗯”了一,忽然有些踌躇。 神龛里供奉的是泥塑木雕的偶像,可她们的背后,却是许多旧时代女性不幸遭遇的缩影。 鲜血淋漓。 温衍平稳了一下情绪,踏进了黄绣姑庙。 他们来的路上问过好几个镇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告诉他们,这里就属黄绣姑庙最灵验。 “尤其是问事儿,可准了。”有个婶煞有介事道。 只是,这座号称最灵验的庙里供奉的女性的命运,也最凄凄楚楚,叫人不忍卒闻。 相传这位黄绣姑生,是个既勤劳善良的姑娘。 她是买来的童养媳,丈夫早就死了,公公婆婆嫌她晦气,百般虐待她,动辄非即骂,还变着法儿地折磨她。 三伏天里,让她走几公里山路挑水。了数九天,让她去河边洗衣裳。 可怜黄绣姑十七八岁的年纪,人还瘦小得像个半孩子,浑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不是青紫的伤痕,就是鲜红的冻疮。 但即便遭受这样的欺凌,黄绣姑还是无怨无悔地照料着一老小。 这为她赢得了交口相赞的美名,人人都夸她贤惠,拿她做榜样,要求姑娘小媳妇们都要向她学习。 黄绣姑没有名字,她父母生下她,是个女娃,名字都懒得取就立刻把她卖了。 至为什么称她为黄绣姑,是因为她有一双最灵巧的手,做出来的刺绣品是镇上一绝。 有的姑娘可能绣工也精湛,但黄绣姑的眼睛善发现美好,绣出来的图样总是别具一格,栩栩如生。 贪心的公公婆婆知道黄绣姑的绣品可以卖上好价钱,就逼着她没日没夜地做绣品。 结果,外乡的一个富户买了黄绣姑的绣品,被那好手艺迷住了。 他派人一听,得知这姑娘秀外慧中。虽然许过人,但没圆房丈夫就死了,子也是清白的。 总之,这么一个能干活还漂亮的黄花闺女,纳怎么都不亏。他立刻托人说媒,想要黄绣姑嫁给自己做小妾。 这富户的年纪比黄绣姑的公公还,加上相貌丑陋,人品猥琐,黄绣姑怎么可能愿。 她公婆一开始也不乐,毕竟是花钱买来的童养媳,是他们的东西,还没使唤够本呢。 不过,当富户承诺给一笔可观的彩礼时,他们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可怜那黄绣姑,出生时已经被卖了一次,现在还要被卖第二次。 嫁过去的一夜,黄绣姑拿起笸箩里一直用来做针线活的剪刀,刺进脖子自尽了。 鲜血喷洒,染红了绷架上的绸布。 这是她绣一半的作品。 十里八乡的人都认为,黄绣姑为了保住贞洁,甘愿以死志。为了颂扬这种坚贞节烈的妇德,他们就给她建了这座黄绣姑庙。 黄绣姑庙年久失修,狭窄幽深,从外面看都是黑黢黢的透不进光,进去之后更是阴森寂寥,霉陈气有如实质将人包围。 庙宇形制简单,只有一方主殿。一个老婆婆窝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 温衍以为她是庙主一类的角色,便上问她该怎么求一枚保佑孕妇的平安符。 谁知话音刚落,老婆婆忽然流下泪来,温衍也终听清了她一直念叨的是什么—— “苦啊……苦啊……” 她一直在说苦。 原来,这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婆婆。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会说的字就是“苦”。 温衍默默站了一会儿,拜了拜黄绣姑那尊已经掉色的神像,无愿相求,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卷钞票,转离开了。 外面,沐浴着清爽的晚风,他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还是呆在黄绣姑庙里更加舒服…… 是了,照理说,自己进这种阴庙,可能会有不适感。自己进镇上那些正庙的时候,都觉得浑不舒服了,没理由进供奉黄绣姑这样一个惨死女魂的庙宇时,反倒生出异样的安宁感来。 民宿的时候,温衍老远就听了吵闹。 只一直安静温顺的徐小雨像发了疯的母狮子,连推带骂地要将一个中年女人赶出去。那女人不甘示弱,一步三头,叉着腰对徐小雨指指,嘴里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