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助小组里有个女生叫康怡琴,特别有行动力,雷厉风行,嫉恶如仇。 之前有一次,她在马路上看到一个男的拖行一只受伤的小狗,那小狗叫得特别凄厉,引得路人们都义愤填膺,但只有她一个人敢冲上去和那个男人对峙。 然而,这样一个勇敢的女生,都没看视频画面,仅是听到一点声音就崩溃了。只见她捂住嘴剧烈干呕,脸色惨白,满脸都是冷汗。 大家把康怡琴送去医务室,听着康怡琴急促的呼吸和痛苦的抽泣,胸口都像压了块大石头那么沉重。 等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康怡琴面色痛苦地跟大家讲了自己以前的经历。 在康怡琴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土狗,很乖、很可爱,每天她放学就守在院子门口,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当时她家里有个亲戚,叫泰伯,是狗肉贩子,专门给狗肉馆子提供原料。许多狗贩子为了抓狗,什么恶毒的招数都用尽了,这个泰伯就是。 康怡琴老家是农村,村里的狗都是散养,白天经常可以看到许多小狗。 这种狗贩子白天就在村庄中到处闲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毒狗针把落单的小狗杀死,然后快速装进后备箱带走。 康怡琴知道外面很危险,她很珍惜她的小狗,一直养在院子里,从 不敢放它出去乱跑。 可是, ➜()➜, 她父母竟然擅自做主,把小狗送给了泰伯,让泰伯露一手烹饪狗肉的绝技。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把那盘肉端到康怡琴面前,让她猜一猜这是什么肉。 等康怡琴夹了一块肉吃下去,周围大人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泰伯,一边大嚼,一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告诉康怡琴,这盘狗肉就是宰了她的小狗做的,味道果然又香又鲜。 康怡琴当时就“哇”地吐了出来。 她悲伤地嚎啕,愤怒地质问,但在大人眼里只不过是小孩撒泼。他们笑得更欢畅了,一屋子都回荡着那刺耳的笑声。 从泰伯嘴巴里喷出来的肉味和酒气,令康怡琴这辈子都难忘。 康怡琴是个倔脾气,和家里大吵大闹了一场,还绝食抗议。可她不过一个小女孩,没人会把一个小女孩的痛苦当回事。 她爸爸还批评她,说泰伯是长辈,家里亲戚都在的场合,她这样是不给父母面子,还说她气量小,不就吃她一只狗,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康怡琴不懂,那是一条生命,为什么在他们嘴里那么轻描淡写? 后来,她父母被她拗得没办法,说不就一只土狗吗,再给她弄一只不就得了。 他们把她带去了泰伯的摊子。 入眼所及,尽是血淋淋的画面。 一条剥了皮的狗挂在吊钩上,还有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咸狗肉,纸箱里堆积着数条狗链以及剥下来的毛皮,还有各式杀狗工具和脱毛机器。 泰伯的手上还沾着血,他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粗暴地从肮脏狭小的铁笼里抓出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大概嗅到了同类鲜血的气味,不停挣扎尖叫,凄厉无比。 康怡琴永远不会忘记泰伯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抓着小狗朝自己伸过来时的情形。 在她眼中,那已经不是人,而是冷血残酷的恶鬼。 童年刻下的阴影,直到现在都无法消除。康怡琴努力救助动物,但她绝不会再养一只宠物。 她曾经没能保护一个弱小的生命,她一直满怀愧疚与悔恨。这是她的心结,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释怀。 这时,搁在被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康怡琴接通电话,“喂,妈?” 另一头,她母亲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 “小琴,你还记得泰伯吗?就以前每年过来都会来我们家总爱逗你乐的那个。” 康怡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了?” “他死了。” 还有这种好事? 康怡琴惊呆了。 她之前听母亲提过一嘴,说泰伯靠做狗肉生意攒下的钱去城里开了一家土菜馆子,生意好,挣钱多,日子过得舒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说死就死了。 “那他怎么死的?”康怡琴问道。 也好让她 高兴高兴。 她妈妈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 “你说的那个泰伯是不是有开一家餐馆啊?”赵艺成划拉着手机,“阿泰土菜馆……是不是他开的?” 康怡琴点点头,“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