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它们似乎不敢靠太近,就或蹲或趴在摊子后头的阴凉地,舔舔爪子摆摆尾。 老头撇嘴说:“一个招数被人家先用,咱们再跟着不新鲜了,歪脑筋动得多没用,客人们只是看个热闹,谁让那丫头看着就不像个靠谱的。” 盯了半晌,发现香客们果然只是好奇更多,仍没什么人过去问事,徒弟幸灾乐祸一笑: “也是。” 两人自以为声音很小,殊不知虞妗妗听觉太过敏锐,将周围的窃窃私语尽收入耳。 她指头‘叭叭’地敲打着手机键盘,打字速度倒是比之前稍微快了些: [你还有多久能过来?] 虞妗妗很烦躁。 自从她听信了祝檀湘的鬼话——说只要把这劳什子致谢横幅挂上,一定能给开不了张的摊子增加新客户; 结果新客户没来一个,她简直变成了展出的景观。 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让她很不适。 还有身边莫名其妙多起来的野猫,许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压迫力,又看到那日橘猫被自己吓跑的一幕,这些苦于橘猫压迫已久的流浪猫竟隐隐有了要跟着自己混的意思。 真是荒唐…… 她一个上了千岁的大妖怪,难道还要和未开化的小辈混在一起争夺地盘?! 待下了班祝檀湘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摊前的年轻女孩儿拉着张小脸,浑身低气压。 他莫名觉得好笑。 曾经会让他暗暗忧心害怕的冷脸,一旦想到虞妗妗是猫,脾气坏点也合理了。 猫么,就是喜怒无常还傲娇; 伺候好了都甩甩尾巴不一定理人,稍有没伺候好的地方,一爪子就能拍人脸上。 祝檀湘走近,已能面不改色地喊着奇怪又羞耻的称谓: “大人我来了,公司楼下新开了家砂锅店,味道蛮好,我买了一条红烧鱼回家热给你。” 红烧鱼? 虞妗妗鼻尖嗅嗅,果然闻到淡淡咸香,一张小脸肉眼可见没那么臭了。 祝檀湘看在眼里,心想‘真好哄’,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养‘猫’顺毛的技巧。 很会察言观色的圆滑青年四下观望,立即察觉到娇横的猫主子很不满意这个横幅,这倒是他疏忽了,只考虑横幅的引流效果,忽略了猫这种生物喜静、不喜被围观的天性。 “横幅明天撤了吧,好像没什么用处。”他善解人意道。 两人说话间,虞妗妗的旧手机响了,来电人是久违的付清好。 距离破劫结束已过去三天。 这期间对方都没露面,只在昨天寄来一个快递,送来的就是那条感谢横幅。 付清好说,事后她还没来得及联系家人,警察先给家里打了电话; 她说完前些天的遭遇后,家里人都吓得不轻,差点从老家赶来学校看她。 得知女儿能渡过劫难,都依仗虞妗妗,付家人商量后非要做个感谢横幅表达感激。 接通电话,付清好那头说:“妗妗我和你讲,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个金戒指根本就不是我室友长辈的东西,真让你说准了,是她捡的!” 原来回学校后,付清好第一时间就找了小A对峙,问她戒指哪儿来的。 小A开始还嘴硬不承认,可那一脸心虚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 ‘你疯了吧付清好?有什么证据证明戒指不是我的东西,我要告诉辅导员你污蔑我!’ 付清好气得胸闷,冷笑说:‘行啊你去告!’ 反正她现在在警方和学校眼里还是个嫌疑犯,阴曹地府也走过一回,她还怕把事情闹大吗? 当个屁孙子,她就要发疯! 她当即给家里打电话告状,又跑到警局报案,言辞凿凿说徐胜开车撞她这事儿,也有室友A的缘故,并上交金戒指。 尽管警察局觉得她在胡搅蛮缠、转移视线,但付清好本人眼不眨心不跳,语气铿锵有力; 她说得全是真话,有什么好心虚的! 警方没办法,只能按照流程传唤她的室友A问话。 室友小A本就心虚,听到自己被指认卷入一宗谋杀案,又被警察严肃询问金戒指的来源,哪里还撑得住。 没问几句就哭哭啼啼交代了戒指的事,同时大喊付清好冤枉自己,说自己和杀人犯没有关系。 据小A交代,三个多月前——也就是放假前夕,她和朋友在某商场聚会,晚餐结束后已接近十点。 赶回校前她去了趟商场厕所,在洗手池净手时,无意间发现厕所墙角掉了个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