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林简直不可置信……“等等!鱼鱼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自家小堂客在边上一本正经的收收捡捡做安排,嘴里还嘚嘚嘚的说不停,猛地反应过来自家堂客说了什么的宋兴林急忙喊停。
自顾自安排的于苏一时没有防备,宋兴林的声音一起,她立时顿住,回望某人时还一脸不解:“怎么啦小哥哥?可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宋兴林头大。
“不是,鱼鱼,你小哥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改明儿个就要去学堂进学念书的?”
于苏诧异,不由歪着脑袋反问宋兴林:“咦?小哥哥你不去开蒙读书进学吗?先前被守正领着进城去见王大人是时候,是谁拉着我的手,咬牙切齿的指着榜亭发誓,以后一定要潜心读书认字?又是谁跟王大人,还有阿爷阿奶都说了,他要奋发图强去读书吗?
怎么?小哥哥,话你都说出去了,这是想言而无信要变卦吗?
只是吧小哥哥,你变卦不要紧,万一你不去,先不说王大人回头问不问这事了,就单单是阿爷阿奶那里……”,于苏朝着前院老两口屋子所在的方向努努嘴,“小哥哥你怕是也不好自圆其说了吧?”
宋兴林哑然,不由扶额,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家堂客还是个小嘴巴又毒又利的?
他无奈,却硬着头皮弱弱的为自己辩解。
“那个鱼鱼啊,小哥哥当然是要读书的,可读书也不代表了我一定要去进学呀!鱼鱼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也就白沙镇上有个老童生开的学堂,只可惜那学堂吧……”
“那学堂怎么啦?”
被一双大眼睛盯着问答案,宋兴林蓦地想到曾经,自己因着羡慕宋兴山那货能读书进学,偷偷跟着他去过那老童生的学堂,还悄悄摸摸的在学堂外发愤图强了好多时日,结果吧,那老童生真是不咋地,学问不高也就罢了,人还古板又刻薄,还贪财!
当初自己千小心万小心,最后还是被那古板的老童生给活捉到了他偷听偷学的事,那家伙活捉了自己,教训了自己不说,打了自己的手板不说,还硬是说自己偷学了他的学问,硬逼着他补交钱儿,说是不交就抓他去见家长见官。
那时候自己年纪小啊,又没经验,加上家是那样一个家,家人是那样一群家人,他心虚呀!
再加上自己偷听本身就不对,那时候的自己,真就憋屈巴巴的给了老童生要价的足足八百个大钱,至今想来,自己都觉得亏心的很。
那可是八百钱啊,是自己没日没夜冒着危险往山里钻了好几个月,最后猎了只半大野猪才换来的钱,是一个蒙童一年的学杂费!
可怜自己交了足足八百钱,最后却被说品行不好进不了学堂,只独独学会了宋兴林三个字,你说憋屈不憋屈?
就老童生那没真本事,却还死爱财的性子,他是傻了才会去那里开蒙进学呢!
许是对这段黑历史太过怨念,太过印象深刻,宋兴林说着说着,忍不住把这一段给秃噜了出来,还是直到发现眼前的堂客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对了,宋兴林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秃噜了个啥。
少年人不要面子的吗?
宋兴林脸蓦地由红转黑,心虚的不敢去看于苏戏谑好笑的眼神,梗着脖子道:“反正那老童生人不咋地,还是个贪财又黑心的,鱼鱼,我可不去他那学馆念书进学,打死不去!再说了,我不去那老童生那,可不仅仅是因为当初丢脸的问题,我是有正当理由的。”
“哦?”,竟然还有正当理由?“那小哥哥你说说看。”
宋兴林无语,被于苏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努力挺直身板,鼓足说服力。
“我的理由还有二,其一,就你男人我眼下的水平,去了肯定不会进甲班,绝对是得先从认字开蒙开始,而在老家伙的学堂里,认字开蒙的基本都是五六七岁的丙班小孩儿,如今我这般年纪,竟然跟一群小菜鸡窝一起,鱼鱼,你想过你男人我的处境吗?便是我舍了不要自尊心,我跟那些个小点点的混一起也难看不是?”
看到小相公羞恼的表情,于苏脑子里也不由想象出那个画面来,想想也是怪好笑的,于苏忙忍笑点头,“嗯,算你说得对,那其二呢?”
宋兴林顿了顿继续道。
“其二的话,鱼鱼难道你忘了,刚才在饭桌上,我还跟王岑他们三个商议了要一起做生意的事情啦?
以前我上山都是小打小闹,想要糊口都不容易,存下两个钱也就是将将够花,根本没本金去收购山货赚一笔。
如今不一样,如今得了鱼鱼你的福气,咱们手里有了余财本金不说,跟县里的赵捕头他们都熟了,也不怕人欺,此时不大干一场更待何时?
而且鱼鱼,将来随着我们长大,随着我要去念书进学,家里花销肯定会越来越大的,我身为男人,自然得好好挣钱养家。
我都想好了,我先问鱼鱼你借五十两银子,我跟王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