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宋夏荷来不及庆幸,带着诧异的急忙回头一看,立马就与来人的视线对上了。
双方齐齐出声。
“咦?怎么是你宋家小妹?”
“唉?怎么是你啊水生大哥?”
原来来人竟是宋夏荷的熟人,当初那个在何玉梨上门找茬时主动出面相帮,事后还跟他们多有来往的王水生。
见到是熟人,宋夏荷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王水生看到宋夏荷这幅狼狈模样,倒是急切的上来,把手里提着的柴刀往身后的刀鞘一插,伸手上来本欲扶人,结果伸到半空,突然想到什么,王水生的手猛地顿住。
后来还是看到宋夏荷的情况不对,转而一想,怕这小姑娘伤到了哪里,这才咬咬牙,王水生沉稳有理的跟宋夏荷道了声抱歉,僵着的手这才继续伸了过来。
把宋夏荷扶坐起,把人就近靠坐在树根边,王水生一边解下腰间挂着的葫芦递给宋夏荷,一边帮着她卸下背上的葫芦,小心的询问,“宋家小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里?可是伤到哪里啦?”
腼腆接过葫芦的宋夏荷对着王水生说了声谢谢,听得王水生的询问,她咬了咬牙,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脚回话。
“王大哥,这不是伱们学馆闭馆了,兄长得空,我便跟着兄嫂到亲戚家做客,正巧今日跟着家中长辈去山顶天湖捕鱼,路上遇到了一片毛板栗林,就跟伙伴们一起……”
眼前的王水生是熟人,还是好人,宋夏荷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把自己的经历跟对方这么一说,说到最后自己倒霉催的从山崖滑落下来,还伤了脚,王水生先是朝着宋夏荷滑下来的地方看了一眼,而后视线落在了宋夏荷伤到了的脚上。
他犹豫片刻,还是跟宋夏荷道了声得罪,这才抓起宋夏荷的脚检查了一番。
“要是我没看错,宋家小妹你的脚该是折了,这就难办了,在下也不会接骨,且这里隔着你跌落下来的地方已经有不短的距离,想要再原路爬上去怕是难,绕路上到上面就更是远……”,那还得先经过李家寨呢!
“那怎么办?”面对王水生的沉吟,宋夏荷急了,顾不上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忌讳,激动的一把拉住王水生的胳膊打断王水生的话的同时,人挣扎着就想站起身,“我兄嫂还在上头,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会担心坏了,特别是我那小二嫂,搞不好都急的会哭。”
王水生:额……
想到同窗学弟的那位小妻子;
想到曾经给予自己温暖的那位小姑娘;
王水生思考片刻后看着宋夏荷安慰道:“宋家小妹你别急,这样,你先喝点水补充补充体力,在下虽然不会医术,却也能简单包扎,不若这样,在下先给你固定下脚上的伤势,而后带宋家小妹你先回在下家,到时候在下借辆鸡公车,亲自送你回李家寨如何?”
宋夏荷瞧了瞧自己滑下来的山顶,又看着眼前一脸诚恳真挚的好心人王大哥,再没有别的办法的她,只能点了点头,闷闷道谢。
“那就麻烦王大哥了,谢谢你。”
“不应,应该的,我跟你兄长是同窗,这样的事见到了自是没有不管的道理,宋家小妹你先喝点水休息休息,我先给你固定包扎。”
趁着宋夏荷喝水之际,王水生找寻到合适的木头砍了几节,考虑到藤蔓绑扎伤腿,一来绑不紧打滑,二来这里也没有合适的那种藤蔓,没法子,王水生就不惜撕下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身衣服的衣摆,给宋夏荷绑扎固定。
最后了还帮着宋夏荷把刚刚洒落的板栗一一捡到背篓里,这才把背篓背到胸前,身后背起害羞腼腆的宋夏荷,小心翼翼的把人往山下背。
明明这个少年还年少,明明少年的胸膛与臂膀也不壮实,宋夏荷却觉得他分外可靠。
而王水生呢?对于家里快要断顿,这回上山是来找寻食物的事情,眼下也只能暂且靠后了,背着人往家去,王水生心里想的是,等把人送走了,到时候他就厚着脸皮问一问宋家小妹,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指个路,到时候也让自己去她掉下来的地方捡点板栗回家糊糊口。
少年人明明穷的快要吃不上饭了,也从来没想着说,自己救了人,就要让背后的人,把自己此刻身前背着的这满满一背篓的食物当回报的想法。
只能说,这个少年是真的心善跟赤诚。
王水生家住天平山的另一侧,几乎是跟李家寨处在背对背的位置,不过这里去到县城通阳的距离,倒是比隔了几个山头的李家寨近巧了不止一半。
王家家住燕山冲,村里是杂姓村,王水生家祖父那一辈是从别地投亲过来的,后来娶了当地的姑娘成家后才在此安顿下来,不过因着姑娘家中也人丁单薄,到了王水生父亲这一辈,亲朋故旧的,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
西南这边重宗族,没有宗族家底的人很容易被欺负。
像是王家就是如此,要不然,当初的王水生也不会因着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