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得无厌兄,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再次榜上冤大头张秀才,在两小厮、随从愤恨的恨不能去咬被角的目光中,谭德跟在张秀才屁股后回了张秀才落脚的客栈,得了个张秀才掏腰包给他定下的下等单间。
等谭德回到这下等单间,瞧着这狭窄的屋子,小小的窗,走道外头还人来人往的喧闹,谭德狠狠朝着张秀才自己所在的楼上上等间呸了一口。
可怎么办呢?地方再小,屋子再寒酸,他也得住不是?谁让自己兜里没钱呢?
这一晚,谭德恨恨的窝在狭窄的小床上和衣而眠,夜半隔壁房间的吱呀声,却是吵得他火气冒,半夜三更的,谭德硬是骂骂咧咧的起床,狠狠灌了一大壶的凉白开,才勉强把身体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晃晃悠悠回到床边,再次爬上床的谭德,入睡前还不忘了狠狠发誓。
“麻蛋的,明个起来,我一定要好好瞧瞧,隔壁住的到底是怎么样一对狗男女!”,他非得看看,这隔壁的人到底是来赶考的呀,还是那啥的。
次日一早,谭德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也怪这下等间太不隔音,昨个晚上隔壁又实在太吵了,害得自己一整晚都睡不好,一直是到了下半夜他才迷迷瞪瞪入眠的,这不,就起晚了。
不过一想到昨晚的怨气,以及自己的打算,谭德顶着一双黑眼圈,摸着自己空荡荡直打鼓的肚皮,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起床。
才准备出门去,喊店小二给提点热水到房间里供自己洗漱来着,结果一出门,好巧不巧,碰到了刚刚去外头用过午膳回来的宋兴祖夫妻俩。
是的,没错,就是宋兴祖夫妻俩。
说来他们出现在此也并不奇怪,毕竟,若不是四年前陛下下旨停了科考,宋兴祖早就该来金陵跑这一遭了。
如今再开乡贡,沉淀四年的宋兴祖,无论如何也是要来搏一搏的,不仅要搏一搏,宋兴祖甚至还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考取举人,并且要是可以的话,他还要拿到一个好的名次。
为此,他跟家里开口,这回远赴金陵,他便要以文会友,多结交人脉,得多带点银子的诸多借口,问家里要百两纹银。
大宋家并不是什么富户,举全家之力多年供养宋兴祖下来,家底并不厚实。
当年宋兴祖中了秀才,虽然也有人捧着金银跟田地来投,可毕竟秀才只能免税五十亩,数量有限,而且挂靠的田产,收入也不是全部都给他们花销的。
再一个,区区秀才,乡绅富户再做投资,也不可能说大笔投入,加之大宋家的人,见宋兴祖有出息就抖了起来,而宋兴祖读书也是要耗银钱的,那点子钱财,通过四年的花销,早已所剩无几。
因此,本是想早早打点好一切出发的宋兴祖,因为银钱的不凑手,又因着自家童养媳拿出十八班武艺歪缠的厉害,非要一起同行。
最后没法子,宋兴祖只得拿上家人凑来的五十两,以及这些年来自己靠着领到的禀米、抄书等渠道挣来省下的十八两私房银子,带着自己为了省钱打算让其一路服侍自己,给他打点好一切,将来万一银钱不凑手了,还能有些用处的童养媳何玉梨上路,在六月下旬的时候才匆忙上路。
紧赶慢赶赶到岳州府,坐楼船,他连中等舱也舍不得住,夫妻俩窝在狭小的下等舱里奔波月余,这才抵达了金陵城,于三日前,在张秀才落脚的这家客栈住下。
当然,宋兴祖倒是想住上等间来着,不过一算后头的日子,因着囊中羞涩,不得已,宋兴祖才带着何玉梨入住了这客栈要价便宜的下等间。
当然了,身为一名禀生,他将来是要当老爷的人,便只是为了眼下能考出个好成绩,那鱼龙混杂,供给读书人、公子哥们小厮、随从、下等人住的大通铺,他是不稀罕去的。
一路颠簸,抵达金陵后,夫妻俩狠狠休息了两日才养回了些精神,结果昨晚才那啥的,倒是叫隔壁的谭德惦记上了。
一只脚踏出房门的谭德,看到领着何玉梨一前一后而来的宋兴祖,正伸手去推自己隔壁的房门,谭德眼睛先是一眯,随后看到何玉梨那姣好的面容,还有那弱风扶柳般的身躯,特别是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谭德摇头晃脑,心里不住暗自啧啧。.
难怪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正开门的家伙艳福不浅呀!
视线在宋兴祖夫妻身上来回打转的谭德,目光直白灼热的连何玉梨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放肆,她又羞又恼,赶紧快走两步,伸手扯了扯已经推开门,迈步要入内的宋兴祖。
“相,相公……”
宋兴祖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住的衣袖,皱了皱眉,“怎么?”
何玉梨怯怯的,只把自己的身子往丈夫身后缩,目光却紧盯着还在肆意打量着自己的谭德,压低声音,委屈柔弱道:“相公,那人,那人好生无理,他一直盯着我看。”
此言一出,一直背对着谭德,也没在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