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誉抓着盛兮的衣摆死活不放手,这令李县令大为恼火。
“李长誉!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怎么地,这个家你不想呆了是吗!好啊!既然那不愿意,那你就别呆了!滚!滚!”
“真哥!誉儿就是闹个脾气,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他还是孩子……”
“孩子个屁!你看他现在做的哪件事像个孩子?谁家孩子动不动就闹自杀?老子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你竟然,竟……”
“县令大人!”眼见着他后面的话就要控制不住,盛兮只能打断他。她低头看了眼依旧执着的李长誉,微微一顿后,问他:“要不,送你去你熟悉的地方?”
李长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摇头。
“你看他……”李县令指着李长誉已然不知说什么了。
盛兮却在与李长誉对视几秒后,再抬头时道:“既然这样,那便让令郎跟我们走吧。”
“这……”
“县令大人,”沈安和开口道,“贵公子现在情绪需要纾解,或许,换个环境他就好了呢?”
李县令蹙眉,下意识看向盛兮,而盛兮则朝他点头:“是,他现在的确需要换个环境。”其实原本她还想着等出门的时候再提醒李县令这件事,可谁能料到,李长誉动作比他还要快。
只是对方把目标换成了自己。
盛兮见李县令迟疑,转头对李长誉道:“你先松手。你放心,既然我决定带你走,就不会食言。”
李长誉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看了盛兮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松开了手。
李县令想发作,却被盛兮第一时间劝阻,而后,二人去到令一个房间进行了好长一会儿的交谈。
到最后,也不知盛兮如何说服的李县令,总之,对方竟是真的同意了让她带走李长誉。
而李县令虽然生气,但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再次做傻事。同时,也是因为他对盛兮与沈安和这对夫妇的信任,直觉告诉他,他们不会害誉儿。
而这份直觉,在他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便有了。李县令自己其实也说不明白他为何会信任这二人,总之,最后,李长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人走了。
盛兮看着身后跟着的两辆马车,以及其中一辆马车上的一堆东西,脑仁忍不住抽抽。
她无辜地看向坐在身边的沈安和,眨巴着眼睛道:“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李县令这是想要这小子在咱家常住吗?”竟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他不是一开始不想让人走的吗?
沈安和视线从那马车上收回来,嘴角控制不住勾起来:“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照看吧。家里反正不止一个孩子,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沈安和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他今日在江夫子面前露了一手自己写的字后,江夫子在听说他家境时,当即帮他联系了抄书的活计。
那书铺老板在看过他的字后,十分满意,开的价不低,几本书抄下来,他进县学的花费就足够了,且还有剩余。
而且,李县令自然不会让李长誉在盛兮家白住,银子是给足的。
盛兮倒是不在乎这些银子,只是想到家里的房子……
“看来,等上梁后,等让大勇叔再多找几个人,让他们加紧时间把房顶盖好了。”盛兮叹息一声道。
沈安和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头顶。
少女发丝细软,摸在手上有种摸旺财的感觉,令沈安和微微有些恍惚。
盛兮抬头,眼角余光瞥了眼对方的手。
沈安和好像什么都没做似的,平淡地将手收回,问盛兮道:“李长誉,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没想过他们会干预这般深,所以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如今人已经跟了过来,有些情况沈安和觉得有必要多了解一下。
盛兮也是这么想的,沈安和问她,她便没有再隐瞒,不过声音却是很小:“那孩子跟我说……”
“其实,你也就比他大三岁。”沈安和听着她又一次称呼李长誉为孩子,忍不住提醒他。
盛兮则摆摆手:“哎呀,这都不重要,他只要比我小,在我眼里就是孩子。诶,你到底还听不听?”
“听。”见她撇嘴,沈安和当即正了神色。
盛兮便再次道:“李长誉跟我说,他娘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沈安和闻言惊了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八卦。迟疑了片刻,他方才问盛兮:“李长誉,他知道凶手是谁?”
盛兮小嘴巴一抿,轻轻摇了摇头:“他没说,但我能看出来,他应该是知道的。他……忌惮田娇娘。”
“县令夫人?”这下沈安和是真的震惊了。但想到什么,他很快又平静下来,嘴角无意识地一丝冷笑:“后宅之事,总有你想象不到的龌龊。”
盛兮闻言疑惑地看他一眼,沈安和自知失态,急忙转移话题:“那李长誉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