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一句话说中了赵掌柜心思,他下意识看了眼盛兮,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内心不禁松了口气。不过,因为钱掌柜的话赵掌柜还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对盛兮道:“盛姑娘别担心,若我这里真的出了问题,该付的钱我还是会付的!”
钱掌柜也在一旁道:“老赵说得对,盛姑娘你就别担心了,老赵最是讲信用,一定不会亏待你。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吗,大不了,盛姑娘可以将你这药丸先放我那里,等老赵这儿稳当了,你再来回来就是!”
“对对,老钱说得对,有他给我做后盾,盛姑娘你就放心吧!”赵掌柜憨憨一笑道。
盛兮几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心说:“我还真不放心。”
不过,盛兮并没有将心中疑惑说出来,深深看了眼笑得一脸和善的钱掌柜后,她点头道:“嗯,到时我听赵掌柜的就是。”
没有再多呆,快速同赵掌柜办完交接,拿了银子盛兮便离开了。
不过她没有即刻回家,而是先去安西巷转了一转,买了一堆吃食后,又去了铁匠铺。
她未来想要开个作坊,现在虽然之本不足,但该准备的要准备。而且,过两日等方婶子与武大勇媳妇来做工,一些工具需要尽快添上。
待交代完铁匠,盛兮便赶着车去了孙强家。
孙强的娘和弟妹此刻都在家,见盛兮来了急忙要招呼。
盛兮拒绝了,在拜托对方帮忙照看下驴车后,她便转身又去了怀仁堂。
今儿天气不算好,乌云遮日,天色暗得很快。盛兮到达怀仁堂时,外面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人。
药铺还开着门,油灯亮着,赵掌柜还在,此刻正低着头同杨老大夫说着什么,脸色看上去不算好。
盛兮没走正门,反而从后院翻了进去。之后靠近前院,赵掌柜与杨老大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盛兮仔细听了听,二人谈论的是有关今日药铺又被人骂了的事。
百姓都爱看热闹,这骂声一起,不管是声誉还是生意,对药铺的影响皆是巨大的。
赵掌柜愁得几乎要头秃,想不到解决办法,只能叹气。
盛兮听了会儿就想走,却恰好杨老大夫问到有关她今日送来的丸药。
杨老大夫问赵掌柜:“掌柜的,你真打算要将盛姑娘那生意交给钱掌柜?”
赵掌柜:“眼下这情况,柴胡舒肝丸我们是卖不出去了,与其等着药过期,不如先让老钱帮忙卖。”
杨老大夫蹙眉:“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只是掌柜的,这生意一旦交过去,将来想要说回那可就难了啊!”
赵掌柜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老钱不会那么做的。”
“掌柜的……”
杨老大夫还想说什么,被赵掌柜的直接打断:“我跟老钱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背后造谣的人,只有抓到那家伙,咱们才能尽快挽回局面!”
见赵掌柜对钱掌柜如此信任,杨老大夫张了张嘴,最终不再多说什么。
盛兮听完二人对话,目光落在赵掌柜身上轻轻闪了闪。
通过今日之事,她不知该夸赵掌柜精明,还是该说他对朋友太过坦诚。她只知道,有时候,你所付出的信任并不能百分百得到回报,甚至有可能因它反噬。
盛兮对赵掌柜与钱掌柜的这份友谊不是很看好,虽然只是猜测,但她觉得这份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为了验证这份猜测,盛兮从怀仁堂出来,很快便又潜入了钱掌柜的药铺。
钱掌柜药铺同赵掌柜的有些不同,钱掌柜是外乡人,当初买这铺子的时候,便考虑到其后面的院子比较大,能够住下他们一家子。
所以,钱掌柜铺子的后院不止是库房,还是他的家。
钱掌柜的药铺也还开着,但盛兮并没有在铺子里看到钱掌柜。绕过前门,她再次从后院翻了进去。
落地无声,盛兮直起身后快速看了眼四周环境。后院其中一个屋子亮着灯,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盛兮绕开地面杂物来到亮灯的窗前,她没有捅开窗户上糊着的纸,而是直接蹲在地上听着里面声音。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钱掌柜,女的应该是其老婆。二人似刚开启某个话题,而盛兮没想到自己一来竟听到了真相。
钱掌柜老婆:“对了,今儿那老赵没怀疑你吧?”
钱掌柜:“没,你也不想想你男人本事,就凭老赵那脑子,他怎么都不会怀疑我的。”
钱掌柜老婆:“没怀疑就好,这样过不了多久,那姓盛的丫头做的药将来就是咱家的了。啧,你说老赵这是走了什么运,咋每次都能早你一步寻到好机会?”
钱掌柜语气不屑道:“他有运气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都被我夺了?呵呵,知道这叫什么吗?”没等自家老婆回答,钱掌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