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誉的语出惊人,不仅惊到了众人,惊到了李真,更惊到了紧紧抓着他的田娇娘!
听到李长誉话的田娇娘,瞳孔明显一缩。
李真率先回神儿,可他除了震惊外还有超出意料的不可置信:“誉儿,你,你刚说什么?”
“你胡说!”没等李长誉开口,田娇娘竟是率先发声,声音尖利,跟以往判若两人,“我从未害死过姐姐!你休要攀诬我!”
“哼,做没做,你比谁都清楚!”再开口时,李长誉竟是明显冷静下来,与田娇娘的焦灼形成明显对比。
像是放下了肩背上的重担,更像是解开了心中多年的结。李长誉此刻的眼神漆黑明亮,那神情似看透了什么,已然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心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娇娘,小小的人儿,说出的话却令田娇娘瞠目心惊。
“你是不是每晚都做噩梦?是不是每次都会梦到我娘亲回来找你?这感觉是不是很难受?可没办法啊,这些都是你该受的!”李长誉一字一句说着,看着田娇娘,眉眼冷得几乎看不到一丝情绪。
许是恨了太多年,怕了太多年,临到这噩梦解开之际,李长誉反倒什么都不在乎了。
将三个孩子向后又推了推的沈安和,在听到李长誉这般说时,终于明白了这孩子内心那份压抑的根源,原来,竟是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绷紧了嘴角看着李长誉,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而听着李长誉说话的田娇娘眸光一厉,二话不说直接卸掉了李长誉一条胳膊。
李长誉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誉儿!”李真看着痛苦的李长誉目眦尽裂,再看田娇娘时,残存于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就这样被彻底斩断。
他正视着田娇娘,颤抖着双唇问道:“所以,当年青娘并非无药可医,而是……被你下了毒?”
话是疑问,可李真已经笃定了李长誉所言为真。不单单是从这孩子多年来,对田娇娘时时刻刻持有的敌意,还有他近日以来的各方面调查。
戚家之前的被盗,竟接二连三引来各方人马。又小又穷的文通县,他自认不具备这等诱惑。显然,戚家被盗的东西才是关键。
因为之前盛兮的提醒,他多想了些,也暗自对田娇娘多了些关注。结果,不查还好,这一查,竟是让他真的查出了些东西!
他竟是不知,自己这位妻子竟违背自己意思,私下同戚家有了来往!
她明明清楚,他同县丞的关系,戚家在这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且原本一直喜欢呆在后院的田娇娘,在戚家被盗后,隔三差五就外出。而每次出门她都会避开他在家的时候,若非他这次特意关注,没有像往常一般问询她,他都不知她这般作为。
他其实很想质问田娇娘,为何要背着她行事。可想到田娇娘是青娘的亲妹妹,他便又下不了那狠心。
若非这次戚老爷被杀,宋县丞刚离开文通县便也丢了命,而沈安和又无意间发现田娇娘衣角上的血渍,事情发展至此,他都不知道,原来,田娇娘竟是沧金阁的人!
那是与朝廷相悖的杀人组织,可他李真的妻子,竟是其中一员!
而如今,誉儿更是爆出,当年杀害青娘的人竟是田娇娘!
即便他历经世事,可乍然面对这个消息,亦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他那么爱青娘……
看着他眸眼中渐渐显露的恨意,田娇娘怨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但很快,这慌张又瞬间化为疯魔,她冲着李真大声讥笑道:“青娘?青娘!次次都是青娘!李真,你扪心自问,我田娇娘可对你不好?我将自己整颗心都给了你,可你为何总是看见青娘却看不见我!我才是最先认识你的那一个!我才是!”
因为最先认识,所以最先将一颗真心交给了这个男人,只等与家人提起。可孰料,命运弄人,家中长辈却将大姐说与对方。
而彼时,她正在外执行任务,离开了一段时日。等回来时,大姐已经嫁入李家,生米煮成熟饭,她想插都插不进去!
她不是没后悔过,不是没想过退出沧金阁,可沧金阁岂是说退就能退的?即便她只是边缘人物,但许多事情被限制,令她想做都不敢做。
她恨,恨沧金阁,恨她自己,却也更恨自己姐姐!
若非田青娘,那嫁入李家的就会是她!
本以为这辈子与李真无缘,可谁知大姐生完孩子后身子便每况愈下。她借口侍奉亲姐来到李家,亲自给田青娘下了药,只为推开这块挡在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却不想,竟被李长誉那小杂种看到!
若不是顾忌这个小杂种,说不定她已经为李真生下一儿半女,又怎会到现在都不能全部拥有他的心!
见她眼神狠辣地看向李长誉,李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后,忽然开口:“娇娘,当年你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