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同知一听聂甄的话,便知自己惹祸了。可话已经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于是,郑同知叫来随从,让他去请自家夫人。而聂甄亦是如此。
很快,聂夫人与喻芙蓉带着人在包厢门口相遇,双方见到只是笑笑,用眼神打量着对方身后跟着的人,彼此心知肚明。
而就在她们过来的空档,沈安和对聂甄与郑同知解释:“二位大人对学生的厚爱,学生感激不尽。但恕学生告罪,学生已经娶妻。”
“娶妻?”聂甄一愣,扭头去看一旁的郑同知,发现对方也是意外得很。
“不是,你这才十八吧?都还没及冠,竟然娶妻了?”郑同知的反应比聂甄大。
不怪他如此,着实因为像沈安和这般优秀的人,若是有远见的家族,铁定不会这么早就给他定亲,更别说结亲!
谁不想等着功成名就,取得更好成绩时能被某个世家,或者某高官看中,好做那人人梦想的乘龙快婿!
沈安和才学如此出众,他不信其家里就没这方面考虑。
“怎么会这么早娶妻,你是不是……”
“吱”,包厢门打开,聂夫人与喻芙蓉等人走了进来,打断了郑同知想要脱口而出的哄骗之说。
众人朝聂甄见了礼后,不等其他人开口,喻芙蓉先是抿唇一笑,随后冲沈安和说:“娶了妻又如何?若是糟糠,上不得台面,不能相助,那自可让其下堂,沈公子又何必为此发愁?”
沈安和闻言蹙眉,温润的面容沉了下来。
一旁的郑同知急忙喊道:“芙蓉!”
喻芙蓉锦帕捂嘴,径直来到郑同知身边,甩了对方一帕子,嗔笑道:“老爷,妾身不过是开玩笑,当不得真呢!”
“你啊你!”郑同知颇有些宠溺道。
“不过,”喻芙蓉话音一转,又说道,“沈公子那位妻子若当真拿不出手,那还真的,唉,委屈了沈公子呢!哎呀老爷,您可别再说妾身啊,妾身真的是开玩笑呢!”
她接连解释说是开玩笑,然而,但凡不傻的都能听出来,她这“玩笑”就是说给沈安和听的。
一个乡下来的学子,能娶什么好人家的闺女?最多不过是地主。
可这地主与地主是有区别的,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有本事的?岂能同偌大裕州城里的比?且还是官宦人家的。
那郑同知实则亦是这等想法,不过他并未表现太过,不管怎么说,那位都是沈安和的妻子,就算将来他要休了她,那也是将来的事。当下,只要能将他带来的人介绍出去,彼此认识了,就凭他们这边的背景,不愁这沈安和不动心。一旦动了心,那便有了把柄,再拿捏还有什么难的呢?
“沈公子,内子一向爱开玩笑,还请沈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啊!那什么,虽说沈公子娶了妻,但大家相识即是缘,既然来了,那便都认识一下吧!您说呢,大人?”郑同知将话头递给聂甄。
聂甄内心冷笑,面上倒是不显,他扭头看向聂夫人:“既然郑同知都这么说了,那……”
“大人。”沈安和打断聂甄,方才还有些异色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浅淡笑意。
他对聂甄道:“大人何不让学生自己先认一认呢!”
“哦?这里难道有你认识的人?”聂甄有些意外。
沈安和笑着摇了摇头:“倒也算不得认识,但学生听说过。”
聂甄来了兴趣:“哈,是谁,你说说看!”
沈安和转身看向喻芙蓉:“同知夫人,沈某听说过您。”
喻芙蓉惊奇道:“咦,沈公子是从何人那里听说来的?又是怎么说我的呢?”
沈安和看着喻芙蓉的眼睛,淡淡地回:“沈某是听内子说的。同知夫人不认识沈某,但您一定认识沈某的妻子。”
“这就稀奇了,我认识的女子当中,可不曾听说有哪一位的夫君是沈公子呢!”喻芙蓉夸张道。
沈安和唇角慢慢掀起:“那是因为,夫人您也只同内子见过两面,并未深交。”
“你妻子是?”
沈安和一字一顿地说:“盈安堂的东家,盛兮。”
“谁?”聂甄与聂夫人几乎同时出声,这对本在看热闹的夫妻闻言皆惊。
“什么?”喻芙蓉则在听到“盈安堂”三字时,瞬间就暴躁起来。刚欲发火,却猛地想到聂甄在场,连忙要压下这份暴躁。
可沈安和却没给她这机会。
只听他娓娓地,却又快速地说道:“回大人,内子是盈安堂的东家盛兮,学生之所以说认识同知夫人,也是因为内子说,同知夫人去盈安堂找孟大夫,也不知那孟大夫如何惹到了夫人,竟让夫人在盈安堂门口对其百般叱骂,言辞之激烈,着实吓坏了内子。说实话,内子当时说这些时沈某是不信的,毕竟,夫人您可是同知大人的妻子!”
“你闭嘴!”喻芙蓉呵斥道,“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