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得心焦的周客在抬头看了看天后,忍不住就想要同那两个侍卫动手。却恰此时,观言突然喊道:“姑爷回来了!”
周客闻言急忙看去,见沈安和行走如常,脸色也未有异常后,一直绷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他真是害怕啊,害怕万一沈安和出了事,他没办法回去同盛兮交代。
周客此刻再不客气,径直用力挤开那两个侍卫迎了上去。观言紧随其后。
“姑爷,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周客担忧问道。
沈安和摇摇头:“没事儿,走吧,我们回去!”
见他不予多说,周客便不多问,当即护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盛兮是第二日方才知晓这件事,但沈安和却告诉她没事儿,只是嘱咐她,若是将来碰上了顾玉瑶,让她能避则避。
盛兮面上应好,心里头却是记了顾玉瑶仇。
避?为何要避?敢这般对她相公,她若是避了那才叫见了鬼!
而相对于盛兮的晚知晓,沈榷却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不过还没等他去找顾玉瑶,顾家人就找上了门。
来人是顾玉瑶的大哥,顾宏峻。
沈榷对于顾宏峻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对他说的话更是意料之中。
顾宏峻见自己嘴皮子都说破了,却竟是依旧未能说动沈榷,不免黑了脸:“侯爷难不成真的想要立那个沈安和为世子?”
沈榷斜眸反问:“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他本就是,为何要立?
顾宏峻蹙眉:“既不曾,那你为何不将世子之位给恒儿?非要跟玉瑶作对?”
沈榷说:“世子之位,是昀儿的!”
“可沈昀已经没了啊!你总不能把这个位置留给一个,一个死人……侯爷,活人才更重要啊!”顾宏峻快要被沈榷这般气死了,执着一个死人这么长时间,他就是有病也该好了吧!
沈榷却是看着他许久没说话。他想,若非是昀儿现在对安平侯世子这个身份十分抵触,他现在就将他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了。身边总是围着嗡嗡叫的苍蝇是真的烦。
唉,大抵是他与顾玉瑶都伤了这孩子,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想认这个家,虽然与自己的关系缓和了,但他却是依旧半点没有想回家的心思。
顾宏峻见沈榷叹气,只当他终于听进了自己话,便不由继续说道:“侯爷,昀儿已经没了这是事实,眼下你最该关注的是恒儿,他才是……”
“闭嘴!”沈榷忽然一声呵斥,吓得顾宏峻心猛地一跳。
“怎,怎地了?”顾宏峻捂着心口,一脸惊骇地看向沈榷。
沈榷黑着脸,咬着牙说:“不要再说昀儿的事!世子之位始终是昀儿的,怎么都变不了!”
“哎,你……”
“还有,也不要试图对沈安和使阴招,否则,我会让动手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这……”
“兄长还有事儿吗?若是没事儿,便回去吧!哦对了,我这段时日想清静,兄长和家里人若是没什么正经事,便不要来侯府了吧!”
随着沈榷最后一句话落下,顾宏峻已然震惊到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好半晌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沈榷提醒他说该走了,他方才回神。
回过神来的顾宏峻当真是又惊又怒,指着沈榷不停地点手指头:“你你你,你竟然赶我走?还还还,还不让我们登门?”
“嗯,兄长没理解错,就这么着吧,你们没事儿也少出门!平楼,送客!”沈榷是多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同顾宏峻说,直接喊了平楼送客。
顾宏峻被气坏了,这还是平生头一次被人赶出门,指着沈榷的手指头直到平楼去拉他,他都没能放下来。
耳边没了苍蝇嗡嗡叫,沈榷自觉舒畅许多,然而没等他舒畅半刻钟,得知消息的顾玉瑶便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沈榷,你什么意思!”顾玉瑶推开门便朝沈榷质问。
沈榷看了眼敞开的大门,不答反问:“你确定就这样说话?”
顾玉瑶咬牙,头也没回地喊道:“香草,关门!”
香草生怕这夫妻两个打起来,可她也清楚侯爷这般也是为了夫人面子,不敢多耽搁,急忙将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沈榷与顾玉瑶两个,沈榷没有看一脸怒意的顾玉瑶,转身便坐回了矮榻,将小几上的酒壶拿起来,自己给斟了一杯。
“好酒!”沈榷喝了一口,刚欲喝第二口,结果顾玉瑶径直上前,在其唇即将要碰到酒杯之际,她猛地一巴掌甩了过来,将那酒杯重重地打在了地上。
酒杯摔在地毯上没摔碎,但却濡湿了一小片地毯。
沈榷看着那片水渍一点点漫开,水酒带来的刺激就这样跟着一起散了。
他抬起头,眸眼冷漠地看向顾玉瑶:“什么意思?顾玉瑶,在问我之前,是不是你先回答一下我,你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