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古部落的?”盛兮眉梢微动,旋即又问巩夏,“还有其他信息吗?”
“啊,这个,没有了。”巩夏不明白盛兮为何特意问这个嘎达牟,但他知道的信息的确只有这些。他本想问盛兮为何要如此关注这个嘎达牟,却不想盛兮竟是不再问了。
“准备作战!让人配合嘎达牟!”盛兮说着,直接勒住了缰绳,让马被迫停了下来!
巩夏不敢耽搁,当即喊了一声“赵富”。二人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过,对彼此很是了解。所以,当巩夏看向他时,他已经猜出了对方想要做什么,立刻让跟着他的人一起停了下来。
而嘎达牟则借着黑夜的掩饰,从一侧绕了过去。
追兵似乎没想到盛兮他们会主动停下来,但很快他们反应过来,这些人定是没了力气再跑了!
哈哈,没力气跑好啊!正好抓了他们回去狠狠修理一番!男人阉了,女人剐了!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敢烧他们粮草,就是生吃了他们都可以!
来自亚蛮部落的追兵盯着面前的人一个个阴戾狠辣,似要生吞活剥了他们般,几乎没有任何招呼可打,对方便径直朝盛兮他们冲了过来。
盛兮手中长枪一撑,下一瞬,缰绳狠狠一甩,那马儿嘶鸣一声,登即便冲了出去。
巩夏一直紧紧盯着盛兮,见她向前冲,他没有丝毫迟疑,便跟着一起朝对面甩马而去。
赵富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眼神狠厉地
看向对面的鞑靼兵,高呼道:“兄弟们!冲啊!干死他丫的!”
想逼死他们?那就来啊!大不了死在这,多拉几个垫背的,进了阎王殿老子也不亏!
他们本就相隔不远,策马而来,眨眼便混战在了一起。
长剑弯刀碰撞在一起,混杂着纷乱的马蹄声,嘶吼声,一时间,整个草原好似都被这股子戾气淹没。
继续向前奔逃的女孩子们忍不住回头,心中焦急又担忧,有人更是忍不住眼中含泪。她们看不到盛兮面容,只知道那个瘦弱的身影再次为了她们冲在了最前面。
辛茹扭头之际见有人迟疑,当即大喊:“快走!别停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你们留下就是给那些鞑子送把柄!别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别让我家姑娘的苦心白费!快走啊!”
迟疑的女孩们闻言当即回神,用力一咬牙,不得不愈加抓紧马鞍或者马鬃,竭力让自己跑得再快点,再快点!
这姑娘说得对,不能让救他们的人再有后顾之忧,不能再给人添麻烦!
而彼时,带着人从侧面穿插进去的嘎达牟终于发挥了其作用,将那本就不够连续的追兵拦腰斩断,进而从后面强攻。
跑在最前面的这股子追兵顿觉腹背受敌,一时收起继续追下去的心思,被迫应战。可即便是被迫,他们本就人多,前后夹击一时半刻也不能体现出盛兮他们以少胜多的优势。
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争斗越
来越久,盛兮他们这边的疲态再也遮挡不住。
巩夏挡下一记砍过来的刀锋,挥刀逼退敌人,遂扯动缰绳让马终于贴近了盛兮。
而盛兮也一枪挑开想要偷袭自己的鞑靼兵,长枪飞速一转,直接刺向了巩夏身后。
那枪头几乎是擦着巩夏的脸刺过去的,红缨拂面,轻柔无比,巩夏却直接僵硬了身子。再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鞑靼兵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其手中弯刀只差一点就要割掉自己脑袋!
盛兮抽枪,一股鲜血喷在了巩夏后背,她转而瞥了眼巩夏。
巩夏狠狠咽了口唾沫,忽略掉这一刻的惊心动魄,冲盛兮道:“盛姑娘,对方人太多,咱们的人已经许久没吃饱过饭了!”
吃不饱饭就没力气,他们之前本就已经耗费大量精力,全靠那股子狠劲儿才撑到现在。若再这么下去不见转机,届时大家只有与这群北鞑子同归于尽了!
可他不能让盛兮出事!
“盛姑娘,辛茹不知道路,你快去帮她吧!”巩夏为盛兮找到离开的借口。其实借口很多,仅一个她是女孩子,便能让她退下第一战线。
然而他们又不瞎,这个看上去比他们瘦弱不止一倍的女孩子,那一杆长枪使得精悍非常,游刃有余,一点都不比他们男人差,甚至更加勇猛!
她果决,狠厉,却又灵巧无比,当真是个杀人之利器!
若非她是个女孩子,巩夏甚至都在想,若此次能平安回
去,他定要向佥事举荐盛兮!
可惜,她是个女孩子!
也可惜,眼前这个女孩子压根就不听自己的话。
她甚至反问他:“你觉得眼下我走得了吗?”
巩夏下意识看了眼四周,他们始终竭力在维持着那条线不让敌人越过去。若盛兮走了,那这里定会出现一个大漏洞,这个大漏洞至少他补救不了!
巩夏张了张嘴,再次劝说盛兮离开的话